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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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的意識所佔據的身體屬於月仙樓一員，以糾正我的行為作出發點，月仙樓便是惡。”

&esp;&esp;“那他們判斷的依據又是什麼，以他們的標準衡量一件事情，其本身就有失偏頗。”

&esp;&esp;黎孟夜不認同時雁一口中的那些人規定的一套準則，這樣和玉宴閣本身就沒區別，江湖規矩由它定，凡塵各事也皆由它管，那這世間便不再是公正公平的世界。

&esp;&esp;“你所言在理，但當時的我沒想過這些，起碼他們對我這人的判斷完全沒錯。”

&esp;&esp;此前意識被投入那麼多個世界，因為記憶被洗去，對他而言世界該是真實的，腦內有的是相應世界中他該扮演的角色資訊，除此之外當下的世界便是真實。

&esp;&esp;但他表現出來是對生命的消極乃至漠視，這也是無數次那些人覺得他是反社會人格，沒有最基礎道德的人，是不允許立足於社會的，無法與人共情，意味著沒有規則可以束縛住。

&esp;&esp;唯有趁機將他的意識永遠溺於這些虛假的世界，才能永絕後患。

&esp;&esp;時雁一心中認定該做了結的，是當下這裡，可變數就是身旁之人。

&esp;&esp;黎孟夜不僅僅是多出了記憶這麼簡單，他還清楚地認知到了這個世界與他，他與此世間之人的區別，這使他凌駕於這些人之上，以和時雁一相持平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esp;&esp;所以他能破開幾乎無解的陣法，能夠在實力相差懸殊時，依舊重創乃至殺死路霜寒。

&esp;&esp;認知一件事，可以讓人繞開世界的法則，近乎無所不能。

&esp;&esp;“那你之後作何打算？”

&esp;&esp;這不是黎孟夜 “何樂不為。”

&esp;&esp;“沒錯，要想脫離虛假的世界，不外乎精神寄宿的這具身體死亡。”

&esp;&esp;黎孟夜突然握住時雁一的胳膊，後者被猝不及防地一下拉扯，重心傾斜，抬眼直直撞進對方眼中。

&esp;&esp;顏色淺淡的雙眸霧色沉沉，黎孟夜嗆他，“你口中何時能有句實話。殺了你然後呢？想要我給你收拾爛攤子，大可直說。”

&esp;&esp;生死契尚且勾連，換成以往的他，也沒什麼下不去手的，人自出生起便緩步走向死亡，無非就是到來的早晚之分。

&esp;&esp;來玉宴閣前，時雁一想過很多種可能，覺得自己尚且無力與半珏一戰，起碼做不到全身而退。

&esp;&esp;可真見到了人，發現如今的半珏被法則所限，實力大幅減弱，與在這裡見到的大部分修士沒甚區別。

&esp;&esp;很難說一瞬冒起的念頭是因為期望落空，眼見著自己被無趣吞噬，讓他產生了不平衡的挫敗感。

&esp;&esp;“你不好奇半珏嗎？”

&esp;&esp;時雁一搓著手指，問對方。

&esp;&esp;他們此次前來可就是奔著打探玉宴閣底細而來的，誰知光是些雷聲大雨點小的經歷。

&esp;&esp;“我只在最開始感覺到了他煉氣的波動，隨後像是被無形的東西阻隔在了箱中。”

&esp;&esp;黎孟夜略一回想。

&esp;&esp;他和時雁一分開行動後不久，便察覺到半珏的氣息，這玉宴閣雖大，但後者的煉氣太具有侵略性，很難叫人忽視。

&esp;&esp;當時打算立刻回頭找人，卻被路霜寒阻撓，再便是時雁一同他匯合的一幕了。

&esp;&esp;半珏會在玉宴閣動用修為，自然只可能是碰見了時雁一。

&esp;&esp;可觀後者，外表上看毫髮無損，他剛趁機探過時雁一的識海，亦是一片平靜。

&esp;&esp;“原本我有想過你和這裡別的人不同，”時雁一微微坐直了身子，沒有正面回應人。

&esp;&esp;“可轉念又覺不對，你和這世界其他人存在羈絆，親情也好仇恨也罷，關聯太多。”

&esp;&esp;唯孑然一身者，才可能和他是同類需要被矯正的存在。

&esp;&esp;但黎孟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