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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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黎孟夜：？什麼情況。

&esp;&esp;他滿臉莫名地從人手裡搶過自己的頭髮，卻也沒解開捆起的小辮，見鬼似地防著時雁一。

&esp;&esp;但見對方面無表情地說著：“還是這般瞧著順眼。”

&esp;&esp; 執刀者與刀

&esp;&esp;房間裡悄寂無聲，對於時雁一異常的舉止，黎孟夜尚未接受不能，以致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對方又默不作聲地挖了坑，等著他往下跳。

&esp;&esp;“作甚這麼意外。”

&esp;&esp;不開口還好，一說話讓黎孟夜愈發肯定了剛才冒頭的想法，他嗓子乾澀，髮間隱約還殘留著被擺弄的觸感。

&esp;&esp;黎孟夜覺得自己好像被掐住要害的鳥雀，渾身的毛都要忍不住奓開。

&esp;&esp;冷不丁望見對方滿是戲謔意味的雙眼。

&esp;&esp;“無事獻殷勤……”黎孟夜話至一半閉嘴了，雙眸跟著一閉，先唾棄了一番自個挖出的語言陷阱。

&esp;&esp;對方表情少見的生動，全然不似初見時遊刃有餘的模樣。

&esp;&esp;也和夢境裡的一板一眼截然不同。

&esp;&esp;時雁一想，到底哪面才是黎孟夜真實的樣子。

&esp;&esp;“此前你說好奇我來島上的原因，我說了，黎少主便會信嗎？”

&esp;&esp;時雁一不再逗弄人，走到窗邊坐下。

&esp;&esp;窗外餘暉惑人，碩大的紅日將要落入水面，在水天相接處跳躍，江面倒影著紅霞，像美人眼尾的瀲灩水色。

&esp;&esp;黎孟夜收斂了玩鬧的神色，順著他的話頭道，“你說，信與不信在我。”

&esp;&esp;時雁一莞爾，“我來找人。”

&esp;&esp;他單手撐著臉頰，觀望著黎孟夜神情的變化。

&esp;&esp;對方微覺詫異地揚了揚長眉，一瞬似想了許多。

&esp;&esp;黎孟夜確是閃過幾個念頭，諸如時雁一來島前露了行蹤，倒不是刻意，當時一切發生得都十分倉促，跟蹤的人只要有心，不難猜出他們會做的選擇。

&esp;&esp;他說找人，可能只是託辭。

&esp;&esp;時雁一雖然性情大變，與江湖人少有接觸卻是事實，以當時月仙樓左右護法的態度，看得出前樓主亡故後他處境艱難，外憂內患，交集都少，遑論交情。

&esp;&esp;那便是臨時起意，有誰不久前剛和時雁一接觸，讓人臨時改變了主意，緊接著是得到了他並不知曉的情報。

&esp;&esp;他倆目前資訊不對等，時雁一是有意試探。

&esp;&esp;至於找上他的人，優先排除葛月，對方是百源派的弟子，立場就與月仙樓敵對。說起葛月，黎孟夜想到與她交好的人，眉峰蹙起，但他很快掠過這事。

&esp;&esp;再看這幾日和他們有過接觸的，只剩下路霜寒，又是跟蹤又是催眠的，時雁一極有可能是在對方那裡得到了……

&esp;&esp;有關於他的情報。

&esp;&esp;但不可能是生死契的解法。

&esp;&esp;黎孟夜幾乎可以篤定。

&esp;&esp;思緒百轉千回，最終出口地只是簡單地疑問，“找著了嗎？”

&esp;&esp;時雁一說：“找到了。”

&esp;&esp;黎孟夜問：“聊了許多？”

&esp;&esp;時雁一“嗯”了聲，也不隱瞞，“他說見著你不高興了，他就高興。”

&esp;&esp;“經他點撥茅塞頓開，我也是這麼想的。”

&esp;&esp;時雁一彎起眉眼的弧度，“既然生死都掌握在他人手裡，藏掖的手段就顯得小家子氣，不若大方地擺到明面上談。”

&esp;&esp;“黎少主意下如何？”

&esp;&esp;他又變回了那副遊刃有餘的姿態。

&esp;&esp;“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esp;&esp;黎孟夜笑答，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