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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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向時雁一搭在窗稜上的手，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點著木製窗框。

&esp;&esp;“那接下來，隨我一道回家可好？”

&esp;&esp;黎孟夜如願以償地看見對方點翹的指尖一頓。

&esp;&esp;天光尚未完全暗下，時雁一的側顏浸在暮色裡，輪廓柔和，又透著隔簾相看時的朦朧。

&esp;&esp;黎孟夜已經能逐漸區分時雁一的每一個反應，言語慣會騙人，如果有必要，時雁一也會用細小的動作詐人。

&esp;&esp;可黎孟夜已然能看出微妙的不同。

&esp;&esp;好比現在，對方是真得存有一瞬的觸動，雖很快被掩飾過去，黎孟夜依舊注意到了。

&esp;&esp;“我沒別的意思，單純出於需要個信得過的人，在旁邊幫忙護法。”

&esp;&esp;黎孟夜不打算挑明他的發現，隨意找了託辭。

&esp;&esp;“真讓人意外，一貫自由的江湖第一居，也會有窩裡反的苦惱？”

&esp;&esp;“是啊，讓你見笑了。”

&esp;&esp;第一居位於江南，水域四通八達。

&esp;&esp;離島也算近，坐船隻需半日。

&esp;&esp;黎孟夜和運貨的船伕談好了價錢，佔了船的一小處位置，帶人去往江南。

&esp;&esp;時雁一是上了船才發現自己暈水，默不作聲地靠在船艙口，強忍住陣陣上湧的噁心感。

&esp;&esp;好在黎孟夜這次沒來礙眼。

&esp;&esp;將近晌午到達了目的地。

&esp;&esp;黎孟夜有個妹妹，名喚黎與，是第一居真正在管事的人。

&esp;&esp;和滿江湖亂竄四處看熱鬧的黎孟夜不同，黎與相當忙碌。

&esp;&esp;他們到時，她正在几案前查閱文牘。

&esp;&esp;“坐。”

&esp;&esp;聽見人進來，也不曾停下手頭的工作。

&esp;&esp;應是提前得知了訊息，讓侍女們備好了茶水點心，待客之道做了個十成十，倒不似黎孟夜口中兄妹不合的樣子。

&esp;&esp;她似早已知曉黎孟夜此次歸來的目的，並不詫異後者提出的要求。

&esp;&esp;黎與端坐在主位，手中執握的筆落不停，說話時依舊眼不離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