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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流水無情,姑娘是那個無情的。”

“五日後又是一年春朝花宴,姑娘和世子殿下都應了帖子,說好了要出席的。”

瑩珠掰著手指挨個數過去,一連五個手指數完還沒念叨完她這兩年的豐功偉績,沈懷昭起初還能聽進去兩句,越聽越不可思議,連手上杯子燙人都忘了。

“我,盛京才女,對永王世子,愛而不得?”

沈懷昭大驚失色:“這兩年我究竟是怎麼過的!”

瑩珠頗為嚴謹地糾正:“姑娘,是永王世子對你愛而不得才對。”

這更不對了。

祝祁安身為永王獨子,身份貴重不說,還深得陛下看重。

陛下本就因過繼嫡次子於宗室一事心懷愧疚,祝祁安畢竟是陛下親孫子,三年前未及弱冠便破例入翰林院弘文館,一日辯倒數十對他蔭封入朝有異議的學士。

聽說那日弘文館泡的茶葉填滿了半人高的桶,送水的人差點跑斷了腿,從那之後再沒有言官上諫,質疑陛下任人唯親。

陛下龍顏大悅,祝祁安才名遠播。

而比他才名更有名的,是他的美名。

祝祁安十四歲初顯風姿之時,就有第一公子的美譽,那時他才名尚且不顯,純粹是因為長相太盛,京中無人出其右。

被他愛而不得,她沈懷昭怕不是要被人一口一唾沫淹死。

瑩珠倒是很樂觀:“姑娘無需擔憂,京中仰慕你的少年郎也不少,他們大可以淹回去。”

沈懷昭目光難言地看了幾眼瑩珠,被她這麼一打岔連悲傷都少了幾分,四月裡茶涼的快,眼下已經不再燙手,沈懷昭舉起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率先撐著地面站起來。

隨意地拍了拍裙子後面蹭上的灰,沈懷昭對瑩珠伸出手,作勢要拉她起來。

瑩珠昂著腦袋看她,瞳孔裡映著日光,日光裡藏著一個小小的沈懷昭。

見她發愣,沈懷昭晃了晃手:“幹嘛呀,怎麼好端端的發起呆來,爹爹孃親兄長都不在家,瑩珠你可得好好跟我說說這兩年的事情。”

瑩珠抿著唇笑了,露出點沈懷昭熟悉的羞怯模樣,依言回握住她的手,體溫相交,終於叫沈懷昭的手生出了一絲暖意。

瑩珠叮囑道:“姑娘現在在外面可是有頭有臉的人,都說您是盛京第一的才女,可不能像從前那樣嫌麻煩索性躲著人,說話也要委婉些。”

她家姑娘可是幹過家裡設宴結果她嫌應酬麻煩,硬生生在假山上躲了三個時辰的奇葩。

沈懷昭感嘆:“聽起來有點奇怪。”

瑩珠握著她莞爾:“日後就習慣了。”

沈懷昭在廊下吹了會兒風,頭便暈沉沉地乏力起來,瑩珠見狀哪敢再讓她留在屋外,忙把人送回屋裡,換下沾了寒氣的衣裳塞進被褥裡裹好。

吩咐侍候在門外的姑子燒壺沸水,一會兒用來溫藥,瑩珠有條不紊地濾著藥渣和沈懷昭解釋:

“姑娘這兩年不愛叫人伺候,丫鬟姑子們大多都打發在外院聽差遣。夫人去城外的五觀齋為二公子春闈祈福,七日前便出發了,還不知道姑娘生病。”

“等等,”沈懷昭忽然皺眉打斷,疑惑道:“今年怎麼會有春闈?”

春闈三年一次,正常應該是明年舉行。

瑩珠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和沈懷昭解釋:“今年春闈是陛下特設的恩科,參加考試的學子數量達到了十年最多,所以二公子一直在書院溫習。”

難怪了。

沈懷昭點頭,恩科難得,二哥也差不多到了可以下場的歲數,考試臨近,全家想來都極為重視,這個時候不好讓他們分心煩惱。

“家裡先瞞著吧,等二哥考完再說。外人更不能讓他們知道,這離奇事兒若是傳出去,怕是要鬧得滿城風雨。”

沈懷昭面露難色,祖父在世時拿她當男兒教養,沈相也從不瞞著家人朝堂之事,她不怕自己被人議論,只怕有人尋她做筏子來影響家人。

尤其正值春闈之時,更是不能出半點紕漏。

這兩年到底怎麼回事,她本人分明是個嫌麻煩的性子,怎麼就大出風頭,成了什麼盛京才女。

瑩珠從小就聽話,自然無有不應。

主僕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藥渣被翻來覆去濾到第三遍,瑩珠忍不住抬頭頻頻往簾外看去:“燒壺水而已,怎麼還沒來。”

算起來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小廚房就在屋子後方,怎麼也用不了這麼久,沈懷昭也覺得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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