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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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悠哉的模樣，似乎什麼異常都未覺察。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直覺告訴他此時最好不要再讓這倆人繼續說下去，沈章哈哈一笑，拉起沈懷昭就走：

“妹妹你餓了吧，父親已經派人傳了膳，待會兒我們一起一道吃個飯，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瞧瞧現在瘦的樣子，我一隻手都能給你提起來。”

沈懷昭被他帶著到沈夫人身旁座位上坐下，聽他在權維康面前這麼說，瞬間覺得有些丟人，忍不住拍了他胳膊一下：“吹牛吧你就。”

沈相抬眼望了一眼打鬧的二人，沒有說話，久未歸府的二郎君歸家，沈府上下俱都喜氣洋洋。

醉釀鵝、松桂魚、櫻桃酪等佳餚美食流水一般呈上，膳房的大廚下了十二分的苦工，美食當前，沈懷昭低頭，夾上一塊粉蒸肉，卻覺得食不知味。

六角狀的膳桌正好坐下六人，沈懷昭坐在沈夫人身旁，對面就是恭敬接沈相話的權維康，他回答得體，進退得宜，瞧不出半點異樣。

越是這樣的人，往往越叫人提防。

沈懷昭垂下眼，專心致志的用著碗裡的飯，只當自己是個害羞靦腆的淑女，禮儀上挑不出錯即可。

一場吃的叫她胃痛的晚膳，其他人倒是賓主盡歡。

能入太子眼，權維康才學確實上佳，席散時沈相再看他時眼中已經帶上了滿意之色，就連沈夫人也饒有興致地插了幾句話，關心了一下他家中長輩。

沈懷昭眼下卻沒那麼多心思。

起初她還有精神認真聽權維康講了什麼，到後來吃著晚膳胃卻越來越痛，最後回到院中時，額頭已經疼出了大片的虛汗。

聽見守門婆子聲音的瑩珠三兩步跨出門檻，在門口看見虛弱的捂著胃的沈懷昭，大驚失色：“好端端的，姑娘又胃痛了？分明之前都快將養好了。”

沈懷昭放心的半倚在她身上，嘆氣：“二哥帶著權維康回了府，我哪裡還有心思用膳，匆匆扒了幾口，就成了這樣。”

瑩珠先是嘆氣，忽然反應過來權維康是何人，猛地皺眉：“二郎君怎麼會和他一道。”

“不知道，”一點點邁著小碎步進了臥室，沈懷昭撐著身子坐下，終於感覺胃好了一些：“他這兩天可能會遞信過來，和門房提前打聲招呼，如果真來了，就接了吧。”

瑩珠專心倒著熱水，遙問道：“姑娘怎麼知道？”

沈懷昭這下真的想嘆氣了：“他還想著報仇呢。”

瑩珠不解的輕咦一聲，復又專注到手中的茶水上去，沒了人接話，正準備給瑩珠解惑的沈懷昭悻悻閉嘴，打著圈揉起了胃，消停下來，等著瑩珠把熱水拿過來救她一命。

一覺睡到大天亮。

想著要找機會試探一下權維康的真實想法，沈懷昭一夜都沒有睡好，夢裡的大老虎再次出現，不辭辛苦的翻山越嶺，追了她一晚上。

早上起來時險些覺得骨頭散架，沈懷昭自己動手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輕聲問進屋的瑩珠：“現在是什麼時辰？”

“已是巳時。”

瑩珠搶了奉膳丫鬟的活，親自捧著膳盤進來，硃紅的寬闊膳盤上沒有往日琳琅滿目的糕點花樣，只有一隻小碗並一隻調羹。

昨晚就沒吃什麼，睡的又早，沈懷昭肚子咕咕作響，眼巴巴望著那隻小碗，看見裡面呈著的粥品，忍不住哀嚎仰倒：“怎麼是小米粥。”

瑩珠冷酷無情的把小米粥放在桌上：“大夫說了，胃疼之後早膳得用些清淡的，姑娘就先忍忍吧，用完後奴婢給您梳頭，門房一大早就來報，權公子和世子殿下都送了拜帖過來，說是今日請見。”

沈懷昭百無聊賴攪合著小米粥的手一顫，抬眼問道：“可有說是什麼時候？”

瑩珠笑了下：“權公子在先，世子殿下在後，中間差了一個時辰，應當沒什麼問題，姑娘要見嗎？”

沈懷昭頷首：“得見。”

一想到待會兒要見權維康，沈懷昭頓時沒了挑剔小米粥的心思，端起碗囫圇著灌進肚子裡，她摸了摸漸漸暖和起來的胃，坐到了梳妝鏡前。

瑩珠巧手翻飛，很快編出一道傾髻，天氣熱，又是在自己院中待客，沈懷昭整理了一下妝面，點了一套鵝黃色輕紗團繡裙，腰間繫上根翠綠束帶，配上垂委落地的披帛，別有一番風流閒適。

瑩珠撫平她鬢角支起的碎髮，滿意道：“盛京上下，再無人姿容可與姑娘一較高下。”

“又說怪話，”沈懷昭抻她一下，轉而問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