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魔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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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教授道：“請同學們把這道黑影，當作那些一直覬覦著我們生存空間的魔族。你們要調動情緒，激發你們更多的魔法潛力。”

“好了同學們，用仇恨與憎惡去懲罰這些醜陋的野獸吧！”

實踐就這樣緊張激動地開始了，學生們一個個按照名冊上前，對著黑影調動起情緒。

效果竟是立竿見影的，有不少學生都激發出更多的魔法潛力，要麼是他們渾身散發出的魔力氣息更濃了，要麼是有人忽然進入一種覺悟的狀態，一下子掌握某種新的魔法。

還在排隊的同學們，面對前頭同學這樣好的效果，不禁吃驚，換成自己，也能得到這種提升嗎？

當輪到尤依，她站到講臺前面對黑影時，她明白了。這個黑影不只是一個抽象的魔法特效那麼簡單，而是，它裡面蘊含的力量能夠刺激人的情緒——負面情緒。

仇恨，與憎惡嗎？

尤依已經感覺到，內心深處這種痛苦情緒開始翻騰不止了。

可是，要她去仇恨憎惡那些覬覦著人類生存空間的魔族？

怎麼可能呢？即便是惡劣的欺詐魔王，也不曾奪去她的家人和故鄉。黑暗時代那遙遠的已經在漫長曆史中褪色的腥風血雨，又怎麼比得過家人們罩著白布的冰冷屍體，和如同人間煉獄般毀滅的北都呢？

視野好像變得模糊起來，那道猙獰的黑影在扭曲著，然後，化為了法爾奈絲的樣子。

立在雲端的女神，冰冷威嚴的面孔，白色的長袍下襬和雲朵融為一體，她肩頭站著的知更鳥挺起血紅的胸腹，發出嘲諷尖銳的叫聲，她緩緩地舉起金色的巨錘……

仇恨、憤怒、殺戮、厭憎……這些情緒就像是沸騰的水花，從尤依的心底衝上來，直衝頭頂。

偏在這時，她聽見一道聲音驚慌失措地在喊：“康斯坦丁教授，出事了，出大事了！”

是有教職工來到教師，但所有人都在康斯坦丁的空間裡，所以看不到那位教職工，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只有康斯坦丁教授能看見對方，他轉過頭詢問：“出了什麼事，怎麼這樣慌亂？”

“剛剛帝國駐克洛斯王國的大使館，向紅翡之都打去電話，說……就在昨晚，公正與審判之神法爾奈絲降臨克洛斯王國的首都不夜之城，向全城撒下硫磺與火……天火焚城。”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不夜之城損失慘重，我們的大使也傷亡過半。要不是克洛斯人民信仰的不死鳥顯身拯救，恐怕整個不夜之城就全完了……”

在說什麼？尤依在接收到這個爆炸性訊息的那瞬間，還是怔愣的。

克洛斯王國，不夜之城，法爾奈絲？天火？

她猛地反應過來。

神罰。

此刻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情緒裡，沒有詞彙比這兩個字更尖銳可憎！

法爾奈絲、法爾奈絲……

尤依的雙眼充血，幾乎變成猩紅色，莫大的仇恨和憤怒佔領她的全身，幾欲頂穿她的身體，化為將一切焚燒殆盡的怒火。

才短短的幾個月，法爾奈絲又在伊普爾大陸降下神罰，又有一座城市，那裡的建築街道化為廢墟，那裡的人失去家人，失去所有！

孩子失去父母，父母失去孩子，丈夫失去妻子，妻子失去丈夫……

憑什麼啊？他們做錯了什麼？

就因為神比人類要強，就因為人類是創世神造出的，人類的生命、幸福、家人，就可以被無情地剝奪嗎？！

此刻同學們的議論聲，尤依已經聽不見了。

“公正與審判之神是怎麼了？最近幾年好像頻繁降下神罰，在北都之前就有冰河聯邦的希蘭城……”

“還有南邊的列星敦自治州……”

“真是太慘了……神啊，請寬恕我們的罪孽！”

“不過……也說不定不夜之城是真的有罪呢。”

“呃，你這樣講就太冷漠了！”

“我冷漠嗎？你們是忘記四十年前的大陸戰爭了嗎？克洛斯王國的鐵騎踏入我們的國家，殘殺和奴役我們的同胞，搶走我們邊境十六萬平方公里的國土，現在那裡的同胞還在飽受克洛斯王國的迫害！怎知公正與審判之神不是在為此審判克洛斯王國的罪孽呢？”

是，帝國和鄰近的克洛斯王國有世仇，歷史上兵戎不斷，最近的一次戰爭發生在四十年前，以帝國有條件投降，割讓土地和賠款告終。

所以帝國的臣民從生下來，就在屈辱中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