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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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一定很愛你。快樂過，就是最美好的回憶。”

&esp;&esp;“嗯。”少頃，安鏡又道了聲，“對不起。為我說過的那些羞辱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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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安鏡一覺醒來，床的另一邊已空。

&esp;&esp;床板有些硬，她艱難地向右側身，左手想捶一捶睡得痠痛的腰，使不上力。

&esp;&esp;嘎吱的聲響引來了蔚音瑕：“你怎麼了？起不來？”

&esp;&esp;安鏡愁眉苦臉：“我腰疼。你快幫我按一下。我感覺快斷了。”

&esp;&esp;也是，鏡老闆何曾睡過這麼硬的床。

&esp;&esp;經過昨晚的“談心”，兩人的關係似乎比以往更融洽更親近了許多。

&esp;&esp;蔚音瑕十分自然地上前搭把手，站在床邊幫安鏡捶腰。捶了一陣子，看到她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太惹人愛了，手一轉，揉了上去。

&esp;&esp;修長的手指插入蓬鬆濃密的黑髮之中，引得床上的人身體一僵，神志也立馬清醒了。

&esp;&esp;安鏡抬起右手，向後抓住蔚音瑕的手腕。還沒使上力，就聽蔚音瑕柔聲道：“頭髮亂了，我幫你梳理一下。”

&esp;&esp;安鏡緩緩鬆開，任她的手在自己頭上動作：“敢這麼隨意動我頭髮的，蔚……音音你可是第一個。”

&esp;&esp;身體一放鬆，向後一靠，恰好不好地，後腦勺碰到了柔軟之處。

&esp;&esp;這回，兩人一同僵住了。

&esp;&esp;隔了好一會兒，安鏡才開口道：“你手臂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我認識一位名醫，他那兒有上好的去疤藥，等我回了家，就給你送去。那日在茶樓，是我粗魯了些，沒讓你的傷口又裂開吧？”

&esp;&esp;“沒有。”才怪，“十多天，傷口已經癒合了，也早就不痛了。”

&esp;&esp;髮間的手指不再一動不動，安鏡舒服地靠著：“受了這麼重的傷，蔚正清為難你了嗎？”

&esp;&esp;“雖然事情沒有被登報鬧大，但仙樂門人多口雜傳千里，我在紅姨這兒住了一晚，隔天入夜就被他派人來接回去了。他在我身上耗費了不少心力財力，我的命對他還有用，他不會見死不救置我於死地。回去後被他們一家三口罵了幾句，但他也找了醫生來家裡為我醫治。”

&esp;&esp;王滿是衝她來的，卻讓蔚音瑕替自己遭了無妄之災。安鏡對此內疚，轉移話題道：“早飯吃什麼？”

&esp;&esp;“豆漿、油條還有蔥餅。”

&esp;&esp;吃完了早飯，蔚音瑕尋到屋後巷子，紅姨正蹲在小河邊洗她們昨晚換下來的衣服。她曾是那麼漂亮有骨氣的女人，而今卻落得這種田地。

&esp;&esp;出生沒得選，出身也改變不了。

&esp;&esp;可恨的是，出生後的命運竟也由不得自己。

&esp;&esp;“紅姨，我來洗吧。”在此處，紅纓是她的遠房親戚，只能喊她紅姨。

&esp;&esp;她不讓蔚音瑕插手，連連擺手，把蔚音瑕推開。比了個手勢，又指了指河邊和屋門，提醒她來洗衣服的人會越來越多，要她趕快回屋去。

&esp;&esp;拗不過。

&esp;&esp;蔚音瑕折回，一隻腳踏進門，恰巧撞上了來尋人的安鏡。額頭碰到了安鏡的鼻子。

&esp;&esp;安鏡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又抬手揉了揉蔚音瑕的額頭：“河水冷，讓紅姨別洗了，我帶的錢還有，夠買好幾件新的了。”

&esp;&esp;蔚音瑕搖頭：“老城區沒有適合你的衣服。”

&esp;&esp;回屋的蔚音瑕將上次她受傷，安鏡給她披上的西服外套從櫃子裡取出來：“你的衣服，洗過了。”

&esp;&esp;安鏡接住，正想穿，蔚音瑕把衣服拿了回來，雙手抖開，從右至左幫她穿上。

&esp;&esp;外套一穿好，安鏡捉住蔚音瑕的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esp;&esp;蔚音瑕今日穿的，是一件樸素的灰色格子紋路的長袖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