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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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碗麵吃完，蔚音瑕用帕子給安鏡擦了下嘴角湯漬：“看什麼？”

&esp;&esp;“看你…人美心善的好姑娘。”

&esp;&esp;“花言巧語。”

&esp;&esp;蔚音瑕順勢推了一把安鏡，後者“哎喲”一聲捂著胳膊往後倒，弄得她以為自己沒輕沒重，失手碰到了安鏡的傷口。

&esp;&esp;連忙問：“沒事吧？”

&esp;&esp;“有事，我傷太重了，又在陌生的地方，要是晚上想喝水、想上廁所，或者傷口感染髮燒了，怎麼辦？”

&esp;&esp;蔚音瑕其實也擔心安鏡的傷勢，想了想，順著她的話試探性地問：“我跟你睡可以嗎？”

&esp;&esp;“可以。”

&esp;&esp;“嗯。那你先躺好，睡裡面，我去收拾下，待會兒就來。”

&esp;&esp;……

&esp;&esp;驚心動魄，是蔚音瑕這一晚的最大感受。吉人天相，是安鏡這一晚的劫後餘生。

&esp;&esp;兩人並躺在不算寬敞的床上，都閉著眼，卻都睡不著。

&esp;&esp;“你在仙樂舞廳唱歌的事，蔚正清知道嗎？”

&esp;&esp;“知道。我不是說過嗎，他把我認回去，只是為了多一個可利用的工具。年輕姑娘的最大利用價值就是美貌和身體，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我在舞廳唱歌，比在所謂的女子學院學到的東西更能令他滿意，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干涉過這件事。”

&esp;&esp;“安熙，是他給你指定的第一個目標？”她無法想象在過去的幾年裡，蔚音瑕有沒有被迫“以色事人”。

&esp;&esp;“你想聽什麼回答？”蔚音瑕睜眼轉向安鏡。

&esp;&esp;“我不問了。睡吧。”

&esp;&esp;問出口的瞬間，安鏡就後悔了。她怕蔚音瑕回答“不是”，也怕她回答“是”。

&esp;&esp;“不是”的話，蘊藏的言外之意，或許就是蔚音瑕已經跟別的男人“好”過了。“是”的話，那她又該怎麼做才是對安熙和蔚音瑕都無害的？

&esp;&esp;是她親口承諾安熙可以自己找喜歡的人結婚，也是她親口退了蔚音瑕的婚，並多次出言羞辱她。

&esp;&esp;可當她在茶樓看到蔚音瑕極有可能被蔚家許配給馬六爺時，她又是真的難以容忍蔚音瑕被姓馬的糟蹋，所以才鬆口允許安熙去探望，允許他們重新“交往”。

&esp;&esp;蔚音瑕是蔚音瑕，蔚正清是蔚正清。無辜的蔚音瑕不該為父親還債。

&esp;&esp;倘若安熙真的對蔚音瑕生情，蔚音瑕也對安熙有意，等蔚音瑕嫁來了安家，心向安家，她再暗地裡安置好紅姨，是不是就能皆大歡喜呢？

&esp;&esp;蔚音瑕繼續說道：“安熙回國之前，除了上學和見母親以外，他不會讓我出門。這次壽宴之前，他也從不帶我見客。我念的是女子學院，期間用的假身份，是以認識我的人並不多。最初那些年他只每個月准許我來母親這兒小住兩日，近兩年得知我登臺唱歌后，反而對我外出來此的時間管得沒那麼嚴了。興許，他就是巴不得我在舞廳多學些伺候男人的狐媚手段，成為一個能勾住男人的女人，好為他所用。”

&esp;&esp;“由此看來，他允你和母親相見，不過是想讓你有牽絆，只有你和你母親感情深厚，他才能同時要挾你們。”

&esp;&esp;安鏡心軟了，她想幫蔚音瑕脫離苦海，“音音，你若發自內心想和安熙談婚論嫁，想逃離蔚正清的掌控，想重獲新生，不妨…再多跟他相處看看。”

&esp;&esp;萬一安熙與蔚音瑕真能日久生情，情投意合，佳偶天成呢？

&esp;&esp;如果是那樣，這次，她便認了她這個弟媳。

&esp;&esp;“這是我想就可以的事嗎？”

&esp;&esp;蔚音瑕心灰意冷地否定了安鏡的說法，翻身背對她，“算了吧鏡老闆，安家，我高攀不起，也不想再被退一次婚。那天在宴會，熙少爺和戚家小姐很合拍，事後還相約看了電影，我不信他沒跟你說過。”

&esp;&esp;“……”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