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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張御道:“而今言及真法玄法之分,可造物之道又何嘗不是求道之法?土著神人亦有去到上層之人。
在我觀來,此皆是大道之法,無分彼此,相互或可為競逐,然則妄言一家興則一家滅,此仍是過去舊時道念之遺毒,器局稍顯狹隘了。”
他這時看向諸人名印,目光似乎望到了每一個人的身上,口中道:“如今我天夏不當執著一條道路,大道萬萬千千,皆為變通,若人人皆可尋得適應己身之道,那方才是天人之道,是我天夏之道!
諸位,元夏演化萬世,覆滅萬世,要築永世不變之理,可世上諸物無不變動,我敬佩元夏先人敢於違天之意,倒轉乾坤,自行造化,然則其卻使上下不得暢通,諸維不得運轉,萬萬世世,永致唯一,從此道無可尋,人不得超脫,譬若僵死之軀,腐爛之水,朽不可聞。試問此道我又安能求之?”
那道人言道:“天有其維,地有其限,若是人人得可得道,又豈有道存呢?”
諸人尋思片刻,也委實不知那時又會是何等光景。
張御道:“過往之人又豈知今日之境況?我輩皆為求道之人,而道無止境,誰也不知此後是何變化,或許到了那時,又需另一番道理了。
我輩不奢求眼下盡通大道之妙,我等如今能做的,不過是延續傳承,使我輩及後來人能有更多應對之法罷了。”
諸玄尊聽罷他這一番言語,也都是點首不已,皆於訓天道章之中對他鄭重打一個稽首。
而那出聲道人也是一個稽首之後,默默退了回去。
而下來諸人繼續論道,不過道理一旦說通,那就又是一番格局了。
諸玄尊在道章之中一連論討了三日,實則眾人道行深湛,俱是以意念相傳,許多繁複之語往往只在一瞬之間便得明瞭,所以交流的東西遠遠比想象中還要多。
三日之後,聽得道章之中有悠悠鐘磬聲響傳出,諸人對著張御、還晁、風二人各是一個稽首,便即告退,光幕之上名印也是一個個消退下去。
晁廷執對張御道:“既然諸人皆退,那晁某也便走了。”
張御道:“此番多謝晁廷執了。”
晁廷執道:“謝我做什麼,不嫌我得罪人便好,何況晁某亦不是無有所獲,張廷執,此月廷議之上再論了,告辭。”說完之後,他便退去了。
他走之後,風道人傳意過來,道:“張道友,你方才那番言語,卻是勝過十次論道。”
張御道:“那是因為我道行比他們高,故是他們認為我說得話有道理,可若是有人邁過我去,境界在我之上,並說出另一番道理,他們亦會信服。但這正是修道人之固思,眼下難以祛除。
故是我輩所要做的,那便時時刻刻引道在先,說話方才有底氣,若是自身不振,那又憑何去說服別人呢?”
平常來說,道理是道理,言語是言語,可是到了修道人這裡,境界高的,其所說言語自然就變得有道理了。
風道人覺得是如此,以前莫非就沒人能說出這番道理麼?只是道行不夠,說了也沒人聽罷了。
他感慨了下,又道:“方才有一位後輩尋我,說是亦想在訓天道章之中開一場論道之會,還說玄尊可論,為何弟子不可論?”
張御考慮了一下,雖然諸弟子平日都在訓天道章中談論道法,可那十分散碎,都是各說各的,要是能聚合一談,也是好事,他道:“可由各玄府牽首做此事,此事我等還需在月中玄廷之上說一聲。”
風道人道:“該是如此。”
兩人又說了幾句,就結束了交談。
張御收回了意念,伸手一指,光氣之中有一卷道冊生成,卻是將方才諸人之言語都是載錄了下來,隨後他把書卷開啟,親筆寫了一番註疏,又喚來明周道人收妥,準備留給後人觀摩。
做好此事後,他目觀內外,見暫時變動,就入至定中。
忽忽數日過去,雲海之中鐘磬聲響,恰是廷議之時,於是起身邁入光氣長河之中。
近日廷議都是商議對陣元夏之籌備,這事諸人早已做得穩妥,只是例行交流,故未有多久,他又是長河之上歸返。
而這個時候,心中忽有所感,卻是金郅行那裡有意念傳來,他道:“金值司,可是有什麼訊息麼?”
金郅行有些沉肅聲音傳至道:“廷執,元夏已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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