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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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卻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個人走向了幸福，還說什麼‘山高水長，自多珍重’這種漂亮話……哈哈哈哈……”

&esp;&esp;尚棠猛地抬起頭，眼睛已紅的不成樣子，語氣尖刻的譏諷著。

&esp;&esp;“哈……活該……你死了活該……變成厲鬼活該……！”

&esp;&esp;“誰讓你幫我的！誰叫你幫了！”

&esp;&esp;“我……也活該……”

&esp;&esp;他說著說著，語調卻又低下來，成了自嘲。

&esp;&esp;“我也…偏偏對你……”

&esp;&esp;此刻，她的眼中，只剩尚棠淚流滿面的情景。

&esp;&esp;和那天一樣。

&esp;&esp;清輝自眼波中流轉閃爍。

&esp;&esp;尚棠面無表情的落著淚，自嘲的喃喃自語。

&esp;&esp;“——我只是想回去。”

&esp;&esp;“每天放學只要到了湖邊……到了夜晚只要翻過幾面高牆……休沐日時只要一張紙條……”

&esp;&esp;“……就能見到，那時候最想見的人。”

&esp;&esp;似天幕雨水一滴滴落下，那雙已經不再澄澈的琥珀色貓眼，被這雨幕遮掩。

&esp;&esp;於是，迎著這蔓延而出的雨，關玉秀的眼簾被雨打溼、模糊了。

&esp;&esp;尚棠沉默地頓了會兒，還是開了口，自暴自棄、破罐破摔，紅著眼睛，因為已哭的全無形象，因此語氣就算再怎麼冷硬、兇狠、也顯得格外違和。

&esp;&esp;“喂，關玉秀，你是來徹底殺了我的，是吧？”

&esp;&esp;“那我剛好，有件事要和你說。”

&esp;&esp;“反正你恨我……我也死了……咱們兩個就這樣了。知道這些，知道這個……知道我那麼的可笑，直到死了還是會為你的那些破事一直痛苦……你滿足了吧？行了吧？夠解恨了吧？我死的也不比你好多少……估計被剁成肉泥了……所以，反正這是最後了……”

&esp;&esp;他掀起紅腫的眼皮，自嘲的勾起嘴角。

&esp;&esp;“那我偶爾也說句真心話如何。”

&esp;&esp;像是預料到之後的發展，關玉秀的動作頓住了。

&esp;&esp;“…秀秀，我……”

&esp;&esp;喃喃低語，語調最後帶了些空虛悲傷的死氣。卻在這寂靜的曠野，格外清晰。

&esp;&esp;那就像是……

&esp;&esp;臨終遺言。

&esp;&esp;“別說了。”在那句話說出口之前，關玉秀就厲聲打斷了他。

&esp;&esp;“尚棠、你閉嘴。”

&esp;&esp;用從未有過的嚴峻語氣、斬釘截鐵的阻止了他。

&esp;&esp;原本迷惑的尚棠看到她的表情，瞬間明悟了。

&esp;&esp;“噢。所以，你知道。”

&esp;&esp;“你居然知道。”

&esp;&esp;尚棠想扯出一個滿不在乎的若無其事的笑來，可最終仍是隻有淚水在他那張可恨、可憎、可悲，卻又那麼令人懷念的臉上，肆意流淌。

&esp;&esp;“我還以為你這人，永遠都開不了竅呢。什麼啊，你這不是也很明白嗎？”

&esp;&esp;他終於咧嘴笑了。比起苦笑，更像是無奈，總之，是比哭還難看的一個笑。

&esp;&esp;“那你就動手吧。”他將關玉秀的手探入自己懷中，摸向嵌在心口的那面銅鏡。

&esp;&esp;尚棠直視著關玉秀的眼睛。

&esp;&esp;“捏碎、打破這面鏡子，我就徹底死了。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你討厭的人了。”

&esp;&esp;關玉秀順著他的手按下去，當真隔著皮肉，摸到了取代了原本心臟的銅鏡。

&esp;&esp;“你居然把心臟都給它了？”關玉秀蹙眉。

&esp;&esp;尚棠滿不在乎的催促著。

&esp;&esp;“那又怎麼樣？快點、別裝模作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