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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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生下死胎。”

&esp;&esp;“我當時太后悔了……我想著只要能讓你重新活過來，我會不顧一切……”

&esp;&esp;“用什麼手段，用什麼方法也好。”

&esp;&esp;“娘是愛你的，孩子。”戚威瑜的聲音痛苦不堪。

&esp;&esp;關玉麟看到自己上前，無聲的擁住了母親，戚威瑜緊緊地抓緊他的胳膊，一向鐵血的人難得的抽泣起來。

&esp;&esp;“可是，娘。”他低聲問。

&esp;&esp;“你真覺得這樣活過來的我，還算得上是‘人’麼？”

&esp;&esp;“當然。你是我從閻王那裡搶回來的孩子。”戚威瑜果斷道。

&esp;&esp;“那阿姐呢？”

&esp;&esp;關玉麟陰鬱的問，“阿姐又算什麼？她也是你的孩子嗎？母親，你有把阿姐當作自己的孩子過嗎？”

&esp;&esp;戚威瑜沉默了，他耐心的等了許久，才聽到了母親的回答。

&esp;&esp;“做不到。”戚威瑜咬緊牙關。

&esp;&esp;“我做不到，把那個怪物當成孩子。”

&esp;&esp;“再怎麼模仿你的相貌，再怎麼裝的和人一樣……終究是非人之物。”

&esp;&esp;戚威瑜捂住臉，癲狂的喃喃。

&esp;&esp;“令人起死回生之物…居然變成了人，還要我將它當做孩子撫養長大……我做不到。我只要看著那東西模仿著人的一言一行……就起雞皮疙瘩。”

&esp;&esp;關玉麟失望了。

&esp;&esp;他或許是想著，經過這十幾年的相處，母親多少會對阿姐有過那麼幾絲溫情。

&esp;&esp;哪怕只是一個瞬間、一個剎那。

&esp;&esp;但這點期望伴隨著母親的自白破滅了。

&esp;&esp;“怪物…哈哈…倒也沒錯。”他放開了戚威瑜，古怪的笑出聲來。

&esp;&esp;“那母親可也別忘了，那被怪物重新給予了生命，又活過來的我，算什麼？依母親之見，不也是怪物？”他指著自己的腦袋：“這頭白髮，這雙眼睛，天生怪力，能自愈的傷口……這難道不令母親害怕嗎？！”

&esp;&esp;“你……你和玉秀不一樣……”

&esp;&esp;“一樣!”關玉麟大吼。

&esp;&esp;“同一坨血肉，同樣的血脈，怎麼可能分裂出兩個不同的東西來！”

&esp;&esp;他瞬間又變得極其平靜。

&esp;&esp;“母親，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esp;&esp;戚威瑜一直堅持的執著也在此刻崩潰了，她仍不願相信的搖頭，厲喝道：“她不過是復活你的一個工具！怎麼可能和你一樣！”

&esp;&esp;“那又有什麼區別呢？我不也是您效忠於陛下的工具？”他歪頭問。

&esp;&esp;戚威瑜像是被一潑冷水澆透：“你說什麼……”

&esp;&esp;“您好像以為我不知道？母親，我什麼都調查清楚了。”關玉麟的聲音很冷，非常冷。

&esp;&esp;“您想怎樣使用我，都無所謂，但是，阿姐不行。”

&esp;&esp;“我絕不會讓你們把她獻給皇家，獻給你的陛下。”

&esp;&esp;戚威瑜這下再也說不出話。

&esp;&esp;我絕不會……讓任何人。

&esp;&esp;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從我身邊擄走。

&esp;&esp;日日夜夜，他守在阿姐屋前，瘋魔般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esp;&esp;卻是等來了另一道聖旨。

&esp;&esp;“回去？”關玉秀撂下筆，不確定的問。

&esp;&esp;“西沙最近隱隱有些動作。事態緊急。賜了我官銜，讓我隨父親他們回去守關。”關玉麟極快的將事情說完，一字一句的強調：“阿姐，你也隨我回去。”

&esp;&esp;雖然不知這道聖旨和那日的剖白是否有關，卻是帶著阿姐離開瑞京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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