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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薛南星道:“眼下兇器和第一現場均已確認,該問訊人證了。”

凌皓命人將寺內所有人帶至講法堂內。

眾人集聚一堂,分列兩排,凌皓負手站在對面,目光掃過眾人,問道:“都說說吧,昨日入夜後可有見過死者,子時都在幹什麼,可有人證?”

在場幾人皆是忌憚凌皓琝王世子的身份,不敢託辭,挨個兒將昨夜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問遍一輪,除了了善、了靜、了悟三人在藏經閣抄經文,其他人都早早歇下了。也就是說,只有方丈、慧能沒有時間證人,其他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薛南星略一沉吟,又問道:“那你們平時與了覺關係如何,可有過爭吵?”

未等其他人開口,方丈先回道:“他們自幼一起長大,情同手足,向來和睦。至於爭吵……”他略有遲疑。

“昨日上午,我與方丈在膳堂撞見了悟和了覺有些口角。”慧能倒是毫不猶豫。

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了悟,了悟一怔,忙解釋道:“我都是為他好!昨日上午了覺跟我說,想趁路還能通,趕去龍門縣換點日常用度。但那會兒雨勢未歇,隨時可能山泥傾瀉,我覺得太危險了,堅決反對。誰知他突然情緒激動,說非去不可,我們就爭了幾句。”他垂下眼瞼,語帶哭腔,“若是早知他有此一劫,我絕不會與他爭執。”

慧能聞言,擰起眉頭不再吭聲。

如此大的雨,卻堅持要下山購置用度……薛南星心中生疑,目光在堂內眾人身上一一掠過,似是要看穿人心。

她的目光凌厲如劍,此時已有人心裡發毛,按捺不住。

“世子殿下,我……我昨晚看到慧能師叔跟了覺起了衝突。”說話之人正是站在慧能左側的了善。

慧能瞪向了善,咬牙道:“你……你休要胡說!”

了善嚇得縮開半步,一臉無辜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避開慧能的眼神,轉而看向凌皓,“昨夜是我和了靜被罰抄經文的第三天,我實在困得不行,就趁去完茅廁後偷溜至禪房,打算小憩一會兒。沒想到,剛走到房門口,就看到慧能師叔氣沖沖地從了覺房裡出來。慧能師叔當時氣急了,嘴裡還唸叨著……”說著又怯怯地瞟了慧能一眼,顫聲道:“唸叨著什麼‘死就死了’,我怕被師叔罵,也敢沒去看了覺,轉頭就溜了。”

薛南星又問道:“你可記得那會兒是什麼時辰?”

了善搖頭,“我抄經抄得昏昏沉沉,壓根沒留意是什麼時辰。不過……”他頓了頓,“……不過後來了悟師兄到的那會兒是亥時三刻,估摸著那會兒應是亥正吧。”

“你是亥時三刻才去的藏經閣?”薛南星疑惑地看向了悟。

了悟點頭,“是。昨夜戌時我便躺下了,可因腿疾發作,久未能入眠。後來聽到隔壁了覺房裡有動靜,爭吵聲還越來越大,便留心聽了幾句。沒多久,隔壁的聲音就沒了,我翻來覆去還是有些擔心,就出去看了眼。見了覺房間熄了燈,我想著他此刻怕是心情不好歇下了,便沒再打擾,這才去了藏經閣找了善他們。後來見了善和了靜都累了,反正我也是睡不著,便幫著一起抄經,過了丑時才回去。”

薛南星問:“既是留心聽了幾句,那都聽到了什麼?”

了悟瞥向慧能,嚥了啖口水,“師叔說了覺不老實,還吃花酒,了覺似是哭得厲害,一直在求饒。可師叔卻說……說‘你這種人死不足惜’。”

薛南星眉心微蹙,未再多言。

“如今人證確鑿,還不快快如實交代?”凌皓突然指向慧能,昂聲道。

“我……”可慧能從齒間只擠出一個字,又將剩下的話生生吞了回去。他緊咬下唇,藏在袖中的手指死命往掌心裡掐,額角憋出層層細汗來。

“不說是吧,來人……”凌皓抬手示意門口的黑甲冑,立刻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腳步聲沉重有序,一聲聲砸在地上,如催命符咒,慧能雙腿一軟,“咚——”一聲跪倒在地,“昨夜亥時,我確實去找過了覺,可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我發誓,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他跪伏著身子道:“了覺負責每月下山採購寺內用度,每次都是按兩月的量備貨,以備不時之需。這幾日山泥封路,寺里人數驟增,我便想去庫房看看,夠不夠日常所需。可誰料,昨日去庫房一查,大米油鹽僅剩半月的量,細審賬目才發現有人暗中做了手腳。我當即就去找了覺對質,他心中有鬼,一經盤問便露了馬腳,他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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