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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孫女。”陸乘淵忽然開口,沉沉目色霎時間雲霧翻湧。
他看向書案上的驗狀,只覺它不再是一頁紙,而是一隻手。這隻手將罩在他眼前的雲霧一把撥開,心中長滿倒刺的硬殼,倏忽間被攪開一個豁口,在這一刻,竟能撥雲窺見星光。
陸乘淵面上沒什麼表情,卻忍不住,側目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什麼時辰了?”聲音啞得可怕。
崔海瞧出不對勁,喏喏道:“回王爺話,怕是已經戌正了。”
“戌正……”陸乘淵振袖轉身,拋下一句:“備馬車,進宮。”
*
馬車行得極快,一刻鐘後便停在了東華門外。
陸乘淵由提燈的小黃門引著,一路往德政殿疾行。
夏夜涼風穿堂而過,陸乘淵只覺今夜的風聲尤其大,吹得他腦袋嗡鳴,思緒紛亂。
拐過最後一道宮牆,兩個宮人的低聲竊語被風灌入耳裡。
“皇上今兒個怕是又要歇在德政殿咯。”其中一個輕嘆著道。
“嗐,那有什麼法子呢?又不是一日兩日了。咱們這些當差的,只消貼心伺候著便是。”另一個答話,聽那聲音,估摸著年紀要大些。
“旁的倒也罷了,只是回回……”那人將聲音壓得極低,“回回皇后那邊都得打發人來,不是送這送那,就是來打探訊息。皇上那心思,咱心裡跟明鏡似的,我一個小奴才,夾在兩個主子中間,哪天不被磨得骨頭都不剩才怪哩。”
“噓!這話可不興再說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
“王、王爺,奴才見過王爺。”二人見到陸乘淵,霎時噤了聲。
陸乘淵並未理會,兀自進到殿前,不多時便得了通傳。一個頭戴展翅祥紋幞頭,紅帶白銙的宮前殿內侍總管迎出來,引著他進了德政殿。
景瑄帝落下最後一筆硃批,從堆疊的奏疏緩緩抬頭,“怎麼,有急事?”
陸乘淵面上無甚表情,可滿身的霜露之氣哪裡騙得了人。他躬身行禮,“是,外甥的確有要緊之事請舅舅幫忙。”
言語間少了君臣之分,卻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鄭重其事。
景瑄帝眸色一黯,想到早上那盤未盡的殘局,奏疏下的指節漸漸發白。
他停頓了一下,才開口問道:“說吧,是何事?”
陸乘淵腳步沉穩,一步步向前,立於宮燈投下的光暈中,向景瑄帝深深一揖。
“舅舅,外甥斗膽再問一次,十年前薛尚書一家之案,當真沒有絲毫疑點嗎?”
發白的指節微不可察地鬆開,恢復了血色。景瑄帝微微抬眸,摩挲著手中的白玉珠串,語氣平和,“未晚,你對此案的執著,朕心中自是明瞭。但朕已經多次告知於你,那樁案子,是朕親歷親審。薛家一門三口,加之程家滿門,共計十三具遺骸,皆由張啟山親自檢驗。他是程老的高足,朕相信他不會……”
“張啟山此人並不可信!”陸乘淵打斷道。語氣雖仍是懇切,但這大殿之上,敢打斷當朝天子的,又有幾人。
霎時間,殿內侍從紛紛俯身,齊刷刷跪倒在地。
景瑄帝未露慍色,只是微微怔了怔,負手踱出書案,睨向陸乘淵,“有脾氣了?”
“外甥不敢,只是心中疑慮難解。”陸乘淵俯首揖下,做請罪之姿。
“有脾氣是好事。”景瑄帝輕輕拍了拍陸乘淵的肩頭,越過他身側,一揮袖道:“爾等都退下吧,跪著礙眼得很。”
待內侍們盡數退下,景瑄帝的眉宇間添上幾分凝重。他折回身,看著陸乘淵,“你既有所疑慮,想必是查到了什麼。說吧,張啟山到底如何不可信了?”
“康仁十二年的卷宗被人動了手腳。”陸乘淵直提要害。
景瑄帝目色一凝。
繼而,陸乘淵將望月樓的死者與觀音像失蹤案的關聯一一道來,“望月樓一案恰恰證實了觀音失竊案背後有疑,彼時大理寺與刑部攜手追查,以張啟山的能力,竟然什麼都沒查出來。張啟山任大理寺卿八年之久,若當真為他人馬首是瞻,又怎會僅在這一個案子上動手腳。無獨有偶,十年前一案也是由大理寺與刑部合查。”
“所以,你懷疑這樁案子也有問題?”景瑄帝頓了頓,又問一句:“你懷疑他們沒死?”
“是,或者並非意外。正因為當年是張啟山親自驗屍,那十三具遺體的死因,抑或是不是真的死了,便都存疑。若非有蹊蹺,他為何要將此案的卷宗撕去。”陸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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