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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一聲好。
他們平時受李巡檢欺負,見縣令制伏了李巡檢,就裹挾著往日的仇恨,輪換著,肆無忌憚地打。
沒過多久,李巡檢覺內臟彷彿被利刃攪動,然後噗的吐出一大口血,鮮血流到碗上,紅豔豔的,將碗染得殷紅。
他何曾被如此欺辱過,惱羞交加,再加上受了重傷,立時暈死過去。
衙役們裝作關切的樣子上去攙扶他。
王貞儀讓丫鬟拿來紙筆,寫了一劑藥方,交給縣令夫人。縣令夫人吩咐丫鬟去抓藥。
王貞儀出了亭子,“捕班衙役跟我去夏村。”
翌日,吃罷早飯,夏大膽和夏小狗父子見王貞儀回來,歡喜不已地迎上去,緊接著看到後面跟著烏央烏央的衙役,臉色都一沉,抄上農具,護住王貞儀,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
邢文明是捕班的頭兒,忙躬身笑呵呵地說:“兩位誤會了,如今我等都暫時由王姑娘統領,以期儘早查出真兇,這段時日要暫住在夏村。吃穿用度都由少里長……”
他見夏大膽冷哼,和氣地解釋:“放心,吃穿用度都給銀子,不會虧待你們。”
夏大膽啐了一下,“誰不知道公門吃銀子的手段?我乾乾淨淨的,不染你們這些腌臢。”
邢文明心中惱極了,但目前要借王貞儀的力,不敢發作,難堪地一笑,轉而指著兩個年老體衰的衙役,“和往常一樣,你倆辦。”
王貞儀見夏大膽不肯要好處,連忙說:“邢捕翁,吃穿可以不算,但住在村裡,要和客棧同價,加上攪擾,都要給銀子的啊。”
夏大膽雖不情願,但知道這是二小姐的一片好心,就不再阻攔。
邢文明滿意地點頭(他們又多了一個吃銀子的名頭兒),於是高興地拉著夏大膽去安排借宿事宜。
王貞儀則輕拍夏小狗的肩膀,“你去問,是誰說夏小葉的死和爭水有關。切記,一定要查實,不要敷衍。”
夏小狗用力地拍胸膛,“二姐,你還不放心我?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邢文明和夏大膽粗略地論定了章程,然後回來和王貞儀聊這件案子。
“這兩天我問過了,夏大猛和夏青翠成孤兒後,經常受欺負,尤其是當時還是里長的夏小葉家的孩子們,偏偏夏大猛天生神力,打起人來沒輕重,兩家可以說是仇怨很深。”夏大膽些許唏噓。
“夏青翠呢?”王貞儀關切地問。
“大概又過了一年,村裡來了個姓李的道姑,帶走了夏青翠,自那以後,夏大猛就遠離村裡人,當上了獵戶。”
看來夏青翠去了哪兒,只有夏大猛知道。
邢文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告發王姑娘的正是夏村的獵戶夏大猛,他說在捕獵時無意間聽到有個女子和幾個盜墓賊有約,以點燃艾葉為憑,好像要做什麼駭人聽聞的大事。”
連我帶艾葉上山的事都知道,夏大猛一直盯著我?
那天在山上喊著有妖怪嚇得屁滾尿流的可不就是他?
恐怕在山上那一幕是他故意而為之,他和妖怪脫不了干係。
線索都匯聚在了他身上。
王貞儀指著村外的山,“那妖怪先前總髮出呼嚕嚕的豬叫聲,像是在打雷。但近來很安靜,原以為是走了,可沒料想屢屢犯案,以我來看,此案必須從妖怪入手。”
番役們埋伏在山洞,是所謂的妖怪早就挪走了。也許這就是不再有雷鳴般的呼嚕嚕聲的原因。
王貞儀一番沉吟後,問邢文明:“你們在山洞裡見到了什麼?”
邢文明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除了看出是個大型野獸住過,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這次上山,王貞儀慢騰騰的,走一段路就停下來,仔細地觀察周圍的樹枝樹幹,時不時看山路上走獸的腳印或糞便。
衙役們都覺得這個女人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兒問題。但想到連李巡檢寧願被打得暈死過去,都要跪求她幫忙。
可見這絕對不是泛泛之輩。立功也許就全靠她幫忙了。
走到當初妖怪從樹枝上飛掠過的小溪邊時,她更是格外認真。認真到從袖管裡取出一個自己磨的凸透鏡,雖然只有掌心那麼大,但能放大20倍。
果不其然,發現了蛛絲馬跡。小溪旁的一棵桑樹樹枝上掛著幾絲毛髮。
不是動物毛,而是棉紡物。
她順著妖怪飛的方向走。
如她所料,那些樹枝上都掛著棉紡物。
確定那不是妖怪,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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