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奪舍謎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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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機關。”王貞儀輕嘆。

“究竟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到底是圖什麼啊？”鮑志安的父母怒不可遏地齊聲質問。

師偃大笑，“也許是在街上遇見了，覺得那孩子挺有趣，就給他開個玩笑。”

鮑志安的父母將信將疑地瞅著他。直覺和師偃的語氣告訴他們，這就是真兇，但在公堂上，王貞儀也沒說明，他們都不好發作。

王貞儀見郭兆倫直直地瞅著師偃，輕踹他一腳，厲聲問：“郭兆倫，他是不是你說的仙人？”

郭兆倫忙不迭地點頭。

“那麼，你就把如何被仙人救的，詳詳細細地講一遍。”王貞儀吩咐。

其實，郭兆倫早就迫不及待地講出奇遇。眾人聽了，無不嘖嘖稱奇。

王貞儀微笑，“其實這是個小把戲。郭兆倫並沒有不吃不喝幾個月，而是一直在被迷香迷暈，又多次將西洋鍾撥快，精神恍惚之下，以為過了幾個月。至於穿著鐵鞋飄飛過去，一時給你們講不清楚，不如給你們演示出來。”

很快，有個衙役拿著一個瓶子，先放進一塊，隨即放進去另一塊。後放進去的那塊磁石沒有落下，而是懸浮著。

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瞅著那兩塊磁石。

郭兆倫也傻眼了，但隨即不甘心地嚷：“仙人把我老婆的魂引到山莊裡，我看得很清楚，還隔著屏風說過話呢，最後還面對面傾訴相思之苦呢，這是我親眼所見，絕對不是假的。”

師偃捂著嘴，生怕笑出聲來。

“其實那不是引魂香，而是一種讓人聞了容易催眠的香，”王貞儀招手示意劉竇氏和郭劉氏上前，“而且你看到的也不是你妻子，是你在被催眠的情況，往事被一點點兒扭曲。”

兩個衙役搬來兩塊屏風，放在這兩個女人面前和身後。

人群裡立即爆發出一陣驚歎。隔著屏風，劉竇氏和郭劉氏的輪廓居然一模一樣。

“先讓你看輪廓，然後一點點兒轉身，其實早就不知不覺間換成了另一個人。當然了，不是劉竇氏親自去騙你，而是催眠，讓你看畫像。你認識鄰里們，還清楚他們的生活習慣，也是這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世上哪會有這種事啊？”郭兆倫瘋狂地喊，但剛想起身就被幾個衙役輕鬆制伏。

師偃湊到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郭兆倫先是一怔，繼而腦袋狠狠往地上磕，淚流滿面，“是我，都是我的錯，我認錯了妻子，還把一個無辜的老人當成壞人，屢次去她家砸東西，最後還殺了她……”

王貞儀知道，是師偃解開了他的催眠。真相都湧入了他的腦海。

劉竇氏淚如泉湧，小聲地抽泣著，“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王貞儀憤恨地嘆氣，“師偃生在戲班裡，顛倒了戲劇和真正的生活。因為他想讓你成為竇娥，製造冤案，來個六月飄雪。”

師偃仰天大笑，“為了今天，我準備了很多年，竇氏的丈夫也是被我所害，那些人的生活習慣就是從他嘴裡問出來的。”

王貞儀不禁蹙起了眉頭，“不對勁兒，總感覺你是故意讓我……”

師偃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張開雙臂，哈哈笑，“都是我乾的，我認罪，但我保證，我能逍遙法外。”

眾人大怒，湧上去對他拳打腳踢。

數天後，有快馬從京師而來，傳來乾隆的口諭。

“……怨氣積，冤氣盛，亦能致旱……各衙門照例停理刑名……大赦天下，清空牢獄……精誠感天，不雩而得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