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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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邊燉菜，另一邊清理鯉魚，同樣簡單做法，只要蔥薑蒜爆香。

&esp;&esp;“你平時都自己做飯啊？”郝嘉問。

&esp;&esp;“很少，工作太忙了。”陳牧說，又補充：“不好吃千萬別勉強，哈哈。”

&esp;&esp;“不會的，我和你差不多的水平，我看這做飯步驟，咱們吃得都差不多。”郝嘉說。

&esp;&esp;“也算家鄉菜吧。”陳牧說。

&esp;&esp;郝嘉沉默了，看著廚房的窗戶上一層霧氣，外面雨越下越大，氣溫驟降下來。

&esp;&esp;“你出去吧，一會兒等著吃。”陳牧把郝嘉推出廚房。

&esp;&esp;郝嘉呆坐在沙發上，睏意襲來，竟不自覺的倚著沙發睡著了。

&esp;&esp;家屬院南北朝向一排排平房，每排有五戶人家，郝嘉家在最後一排的西邊第二家。

&esp;&esp;鄰居之間沒有牆垣大門，牆是稀疏的籬笆。

&esp;&esp;郝嘉出生的前一年，她的母親挺著大肚子在院子裡栽了一棵葡萄樹。

&esp;&esp;葡萄樹越長越繁茂，院子裡抬頭五米朝上的位置搭著架子供葡萄枝椏蔓延，葡萄密密麻麻結滿整個院子，還有很多爬上房頂，可那棵樹的根基卻是彎曲乾枯像朽木一樣。

&esp;&esp;葡萄長勢太過喜人，郝嘉的父親經常踩著水臺爬上房頂摘葡萄，她在下面舉著臉盆一盆盆的接下來，給住在同一排的鄰居們送去。

&esp;&esp;葡萄藤枝葉繁茂，像一把蔭涼的大傘，多少年的仲夏夜裡，庇護著他們一家。

&esp;&esp;午後，窗戶被輕輕敲打的聲音，郝嘉往外看過去，陳牧扒著窗臺冒出頭來，倆人眼神對上，郝嘉示意他趕緊離開，自己趁機溜出去。

&esp;&esp;小孩子是不睡午覺的，抓住大人們中午下班吃完飯午睡之間的兩個小時珍貴時間，他們跑到家屬院中心場地籃球場，在烈日下瘋跑。

&esp;&esp;“郝嘉，這個給你。”陳牧從身後拿出一支雪糕遞給她。

&esp;&esp;麻醬味雪糕，花生香味濃郁，冰涼絲滑，是正午解暑的最佳味道。

&esp;&esp;郝嘉接過雪糕，小心翼翼的撕開薄紙皮，伸出舌頭，湊到雪糕上。

&esp;&esp;“郝嘉……”輕柔的一聲，郝嘉從夢裡醒過來，她睜眼朦朧的看到陳牧的樣子。

&esp;&esp;郝嘉揉揉眼睛，尷尬的說：“我睡著了？”

&esp;&esp;陳牧點點頭，問道：“打擾你做夢了？”

&esp;&esp;“嗯，我正做夢吃雪糕呢！還沒吃到嘴裡，就被你叫醒了。”郝嘉口氣裡帶著一絲遺憾。

&esp;&esp;“什麼雪糕，看看冰箱裡有沒有？”陳牧說道。

&esp;&esp;“你還記得五毛錢一根的麻醬味雪糕嗎？味道有點像花生。”郝嘉回憶著記憶裡的味道。

&esp;&esp;陳牧從冰箱裡“變”出一支麻醬味雪糕，還是用紙皮包裹的老包裝。

&esp;&esp;郝嘉一絲狂喜，倒不是多饞，而是剛從夢裡甦醒，現實又與夢連上了。

&esp;&esp;真的吃到了麻醬味雪糕。

&esp;&esp;只是夢裡和現實，相距二十多年，甚至更遠。

&esp;&esp;陳牧沒遞給郝嘉，又塞回冰箱，說：“先吃飯，吃完飯再吃冰棒。”

&esp;&esp;郝嘉悻悻地說：“好吧。”

&esp;&esp;飯香撲鼻，豬肉白菜燉粉條，紅燒鯉魚，燒茄子，疙瘩湯已經擺在餐桌上。

&esp;&esp;郝嘉一屁股坐下：“好香啊，好餓。”

&esp;&esp;“洗手吃飯。”陳牧把筷子遞給郝嘉。

&esp;&esp;“手藝可以啊，陳牧。”郝嘉讚許著，陳牧給郝嘉拿了一雙新的筷子遞給她。

&esp;&esp;“我剛才夢迴童年了。”郝嘉說。

&esp;&esp;“夢見什麼了？”陳牧問。

&esp;&esp;“夢見我家院子的葡萄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