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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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退出】

&esp;&esp;手指點在 vol1 | 02 又回來了

&esp;&esp;滴答。

&esp;&esp;那當然不可能是真正的雨水。然而，當它順著“遊戲”二字的輪廓向下滑落時，雲獵還是覺得，自己的指尖彷彿被淋溼了。

&esp;&esp;她動了動手，低下頭，只看到一片極其純粹的空白。

&esp;&esp;沒有水珠、沒有手指、沒有身體、沒有她自己。到處都是與對話方塊底色一致的純白，找不到邊界，浩浩蕩蕩地佔據了整片空間，倒真有點像一個還沒來得及渲染場景就先將玩家放進去的遊戲。

&esp;&esp;雖然看不到畫面，但是人體本能的空間感應當還在。雲獵動了動意識中那具看不見的身體，確實產生了移動的感覺。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整個人都靠向左側，小腿用力，肌肉繃緊，帶動腳踝朝外一記飛踢。

&esp;&esp;尖銳的痛感立刻刺進面板裡。

&esp;&esp;從無邊純白中憑空生出的刺痛，卻可以那樣真切地、鋒利地割開虛無。

&esp;&esp;她疼得咧了下嘴，心情反而安定幾分。

&esp;&esp;——這是雲獵給自己設定的錨。

&esp;&esp;家裡的全息艙，還是她高考那年打工攢錢買的，已經頗為老舊。這種老款機器做不到高整合度，只能將感測器密密麻麻地排布在艙內的軟墊上，透過接觸來模擬真實的感受。也就是說，如果碰不到感測器，對應的那一塊面板就變成了“木頭”，任憑虛擬世界火燒水淹，半分感覺都不會有。

&esp;&esp;這本來是個缺陷。做遊戲代練，不光技術要好，還要敏銳得能夠捕捉空氣中任何一絲異動，才不會被草叢裡突然跳出來的敵人捉住。可前些日子姥姥幫她打掃全息艙，偏就不小心將耳釘落在了軟墊的縫隙裡。

&esp;&esp;雲獵白天覆習，晚上代練，還要儘量抽出時間寫畢業論文，天天都忙得腳打後腦勺，自然不會注意到這種小事，鑽進全息艙就匆匆上線。

&esp;&esp;……然後她被扎著了。

&esp;&esp;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腳踝被劃傷時，那枚耳釘也被推進了軟墊裡，將那一小塊感測器扎破。那時候雲獵正在天山腳下幫老闆採藥，還以為是遇上什麼毒蟲偷襲，結果身邊春草輕拂，地面上黃泥柔軟，連半隻蟲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