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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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過，直到讀者證完全定格，上面也只寫了一些基本資訊：

&esp;&esp;姓名：雲獵

&esp;&esp;性別：女

&esp;&esp;證件號：02211707

&esp;&esp;寥寥幾行小字，很簡短，看起來就像是老式圖書館的制式產物。

&esp;&esp;——如果她的名字沒有被塗成紅色，可能看起來會更順眼一些吧。

&esp;&esp;

&esp;&esp;即使是一滴鮮血立時落在紙上，也不可能染出比這更加刺目的紅了。雲獵把讀者證抓在手裡，感覺那股不安又從什麼地方影影綽綽地泛了起來，只好努力想些別的來轉移注意力。

&esp;&esp;按照編號來看，她是第七個，而這也和此時自習室內的人數能對上號。只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有幾個空座位上已經隱約出現虛影，慢慢地匯成人形。也不知到底是因為網速受限、裝置流暢度不同還是系統有意為之，大家並沒有一氣兒都載入進來。

&esp;&esp;按照一個遊戲應有的流程來推斷，現在大約還是玩家登入的階段。

&esp;&esp;然而按照一個做題家的角度來看，這篇規則裡，可沒有一字說過它會從何時開始生效。

&esp;&esp;更沒有提到違反規則的懲罰。

&esp;&esp;所謂“法不可知，則其威不可測”，鉚釘姐會來提醒她保持安靜，恐怕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假如在遊戲開始前就違背規則，誰知道會觸發什麼樣的後果？市面上有些遊戲，可是需要玩家達到特定人數才能開始的；如果玩家提前減員，導致遊戲無法進行，誰又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esp;&esp;“幫你接管你的大腦”，曾經可是全息艙火熱一時的宣傳語。

&esp;&esp;而當無數通電的感測器都貼到她們留在現實世界的身軀上時，這句宣傳語可就不像廣告中那麼美好了。那種未知的懲罰，還是別落下來為好。

&esp;&esp;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要小心，更要幫著別人小心。

&esp;&esp;霧氣淡淡地飄在空中，讓遠處物事顯得虛幻起來。雲獵的視線穿過霧氣，無意識地落在前桌逐漸清晰的身影上，一邊將衛衣袖子拉下來，思緒卻還繞著規則打轉。她感覺自己簡直像是面對著一個喜怒無常的閱卷老師，一步一步，慎之又慎地繞過所有失分點。

&esp;&esp;都小心到這份上了，只希望這場遊戲可……

&esp;&esp;……可是，規則第二條是不是說了，禁止食用有濃烈氣味的物品？

&esp;&esp;這念頭一閃而過，連帶她心頭也重重一跳，視線突然找到焦點，凝注在前桌上面：那麼，咖啡算不算呢？

&esp;&esp;比起大蒜、韭菜這些東西來說，咖啡的香氣無論如何也說不上不令人反感。然而那種經過發酵與烘焙後的特殊風味，正隨著霧氣，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濃得不容忽視。

&esp;&esp;……就像很難定義聲音大到什麼程度才算“嘈雜”一樣，在搞清狀況前，謹慎些總不會是壞事吧？她想。

&esp;&esp;眼看前桌的背影差不多就要成形，雲獵顧不得繼續猶豫下去，身子一動，從座椅和桌板之間的空隙裡貓出來，隨手從那人桌上抽起一本書，輕輕蓋在咖啡杯上，隔絕了杯中漫溢的氣息。

&esp;&esp;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几秒鐘裡。

&esp;&esp;她說不清是鉚釘姐的行動給自己留下了某種預言式的印象，還是她的餘光、她的耳朵、她的面板確實捕捉到了一些訊號。幾乎是下意識地，雲獵緊接著便轉過身，嚴嚴實實地捂住了前桌的嘴巴。

&esp;&esp;很好，很及時。

&esp;&esp;熱氣兒錯愕地噴在雲獵掌心裡。小姑娘從她手下抬起眼睛，一臉“你最好有事”的表情。

&esp;&esp;“噓。”

&esp;&esp;雲獵先是比劃了半天，感覺對方差不多用眼神罵完一套並且冷靜下來了，才放開手，指一指遠處張貼的規則，然後又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sp;&esp;過了一會兒，一個大拇指悄悄從隔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