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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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伸出來，朝她鞠躬似的彎一彎。

&esp;&esp;雲獵想笑，忍了又忍，把笑聲憋回去，嘴角還是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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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雖然眼下還有許多問號等待探究，但這麼一來，雲獵至少能夠確定一件事：如果座位上出現虛影，就表示那裡有玩家快要登入了。

&esp;&esp;為了緩解頻寬壓力，自習艙規模通常不會很大，比如2117號艙就是6x6的佈局。她掃了一眼，看到大部分座位都還空著，其中只有寥寥幾個沒顯出虛影。

&esp;&esp;崩壞發生之前，她也趁休息看過周圍，依稀記得有三四個人是沒來的。事發時使用者如果不線上上，自然就不會被bug困住；這麼算來，人頭大致對得上數。她按照鉚釘姐的做法，守在即將成形的虛影邊，挨個都提醒了一遍。

&esp;&esp;被她提醒過的人也不是傻子，有好幾個都加入了這一互幫互助的行列。沒過多久，座位上的光柱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室內的人多了起來，卻始終保持著落針可聞的寂靜。

&esp;&esp;而漂浮在人群之間的霧，不知何時起，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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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雲獵摁住雞冠頭的時候，已經快要看不到自己伸出去的手了。

&esp;&esp;同樣地，她也看不清這人的臉，只能望見一頭雞冠似的紅毛，從霧氣裡橫七豎八地支出來。

&esp;&esp;水霧偏冷，貼在她的手背上，有種近似於霜的感覺。這感覺實在太過複雜：視覺與觸覺分離開來，明明看著是霧，可卻讓人覺得，手像是貼著磚縫，伸進什麼冰封已久的窖裡，冷森森不藏一絲人氣兒，卻又無比黏膩地繚繞過來，一點點、一寸寸，幾乎要滲進毛孔裡。

&esp;&esp;雲獵感覺自己渾身寒毛都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