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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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君好不知從哪又冒出頭來，笑嘻嘻地吹了聲口哨：“讓你體驗一下，小說家為了湊稿費可以有多廢話。”

&esp;&esp;青陸當然立刻就終止了【敘事時間和故事時間】的效果，可光稜只是快了一瞬，就忽然化作無數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儘管四周還是機房，可所有人都莫名地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正置身於冬季黯淡的早晨，哈欠連天，艱難地告別被窩、拿起書包，走在去學校早讀的路上。

&esp;&esp;江樓月一手按住帽簷，自言自語道：“無聊。”

&esp;&esp;“師尊，”儘管聲音裡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顫抖，但青陸還是笑起來，“沒有用的，這些只不過是障眼法，不能改變這個空間的本質。”

&esp;&esp;“真的嗎？”

&esp;&esp;雲獵忽然開口了。

&esp;&esp;“那你要不要試試，從人類的視角來看這個空間呢？”

&esp;&esp;“不行——”青陸遽然變色，掙扎起來。

&esp;&esp;所有人都能看出，要將青陸按在人類的敘事視角里，想必費了大力氣。雲獵的臉色同樣在一瞬間變得刷白，額頭滲出豆大汗珠，咬牙繼續說道：

&esp;&esp;“現在……你所聽到的……”

&esp;&esp;“是我的……【敘事聲音】！”

&esp;&esp;“很多年前，有一個仁慈的……小說家。她書寫渴望催生的勇敢，記敘勇敢之後的釋然，能夠看到……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

&esp;&esp;“所以她從來不會把筆下的人物寫死……”

&esp;&esp;說到“死”這個字的時候，雲獵已經渾身溼透，看起來隨時都要窒息了。

&esp;&esp;“因為她覺得，僅僅是生活，就已經很辛苦了……她想要那些被自己創造……出來的人……”

&esp;&esp;“一起去看……”

&esp;&esp;“那個……燦爛的世界。”

&esp;&esp;

&esp;&esp;聲音消失的時候，世界也隨之消失了。

&esp;&esp;留在雲獵視網膜上的最後一幕，是同伴們驚慌失措衝上來的身影，那之後便是綿長的黑暗。

&esp;&esp;像一場無夢的睡眠，足夠寧靜，又足夠深沉，帶她一直沉到意識海的深處去。

&esp;&esp;“咕嚕嚕……”

&esp;&esp;人的腦袋裡也會養魚嗎？她是不是聽到魚在吐泡泡？

&esp;&esp;“噗噗……咕……”

&esp;&esp;天吶，她的腦子裡居然有魚，該不會是進水了吧。

&esp;&esp;“噓，別吐泡泡了，吵醒她怎麼辦。”

&esp;&esp;怎麼還有人呢？是來捕魚吃的嗎？她給還是不給呢？

&esp;&esp;“哎呀，她躺了這麼久，我怕她無聊嘛。說不定啊，我這些動靜還會傳到她腦海裡，變成夢境的一部分呢。”

&esp;&esp;嗯，那確實……

&esp;&esp;確實是兩個人在說話！不是夢！

&esp;&esp;雲獵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似乎是間病房，牆壁都是乾乾淨淨的豆綠色，只擺了自己身下這一張病床，旁邊倒是排開一溜椅子。

&esp;&esp;只不過此刻上面正坐著兩個人。

&esp;&esp;兩個女孩，一個高些，帶著鉚釘手套；一個矮些，眉飛色舞，比環繞著天花板的氛圍燈還要明亮。

&esp;&esp;“你醒了？你姥姥出去買飯了，我們替她看會兒。”江樓月起身給她倒了杯溫水，“感覺怎麼樣？”

&esp;&esp;“還好。”

&esp;&esp;雲獵猶豫片刻，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esp;&esp;“結束了？……我們，出來了？”

&esp;&esp;“當然！”姜君好興高采烈地撲到床邊，順手給她開啟光屏，主持人正播報著銀監會調查組進駐雲端財團的新聞，下方的小字則顯示，針對是否保留“雲端”自主意志的 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