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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笑了笑,說:“柳氏,叫你的大靠山出來說話吧。”
言外之意,柳氏沒資格和他談條件。
誰料,柳氏竟然叩了頭,小聲說:“不瞞柱爺您說,鄙上大東家他早就發了話,若有一日得罪了您,只要您開出的條件,不許賤妾還價,直接都答應了。”
孫承運一聽這話,立時氣消了一大半。
眾所周知,梅苑後頭真正的大東家,其實是和碩簡親王雅爾江阿的十四弟,神保住。
柱剛進宮裡擔任帶刀侍衛的時候,雅爾江阿就是御前大臣了。
然而,短短的數年間,柱快速的崛起了,而雅爾江阿卻栽了大跟頭,再也沒有爬起來。
如今,別看雅爾江阿依舊是鐵帽子的親王,卻並無多大的實權。
而柱卻有三個職務,即宗人府右宗人、步軍統領和領班御前大臣,都是雅爾江阿和神保住,無論怎麼折騰都繞不過去的鐵門栓。
至於,神保住嘛,至今不過是個一等鎮國將軍罷了。
爵位不能代表一切,卻可以間接說明許多問題了。
柱身為外戚,卻已是宗室才能封的輔國公,單單是這一項,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既然神保住有自知之明,柱若是逼狠了,反而會惹來宗室們的閒話。
柱是來幫忙鎮場子的,要了結此事,肯定需要孫承運亮明態度了。
“老孫,你怎麼看?”
柱扭頭望向孫承運。
孫承運依依不捨的盯在賽西施的身上,痴痴的問她:“梅娘,我待你可是一片真心啊,為何寧死不肯跟著我?”
“孫大人,實話說,從頭到尾,我就沒喜歡過您。”
賽西施的膽子夠大,竟然說得這麼的直白。
孫承運臉色猛的一變,垂頭嘆息了一陣子,忽然抬起頭望著柱:“好弟弟,我想贖了她出來,然後放她歸去,可好?”
柱不喜歡瞟姬,哪怕賽西施確實很美,他也沒有多少感覺。
既然孫承運說了意見,柱就看向了柳氏。
柳氏見柱看了過來,趕緊點頭說:“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只須幾十兩的贖身銀即可。”
孫承運又說:“黑我的銀子,都必須加倍吐出來。”
有柱撐腰,他就是敢獅子大張嘴。
柳氏臉色一變,明明很不情願,卻只得小聲說:“就依孫爺您的意思。”
柱本來是想掀桌子的,不曾想,梅苑的大東家索性躺平了挨錘,倒不好做得太過分了。
人活一世,不外乎酒色財氣,這個四個字而已。
柱和孫承運都不缺銀子花,今天所爭的也就是色、氣二字。
現在,色和氣的事兒都解決了,反而不好逼得太緊了。
事情到此,就該告一段落了。
但是,賽西施卻嚷嚷道:“我自己有銀子,許我自贖即可。”
明顯不想欠了孫承運的人情。
嗯,柱就算是再怎麼看不上這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也必須承認,賽西施的膽子真夠肥的。
這個世界上的事兒,從來都是一物降一物。
賽西施如此的無禮,孫承運卻一點都不生氣,連連點頭說:“依你,都依你。”
於是,當著柱的面,柳氏拿來了賽西施的賣身契。
按照這個時候的規矩,賣身契並不是一燒就可以了之,還必須到宛平縣衙去備案。
既然柱在場,孫承運就省事多了,徑直把賽西施的賣身契,給了吳江。
一切皆妥之後,孫承運魂不守舍的看著賽西施的背影,久久不肯收回目光。
柱暗暗一嘆,還真是個痴情種子啊!
“哥哥,繼續猶豫下去,美人兒可就要飛走了呀。”
柱有心提醒孫承運,“我的脾氣是,先得身子,再攻心。女人嘛,不先佔了她的身子,肯定不可能跟你走的。”
“唉,我狠不下那條心啊。”
孫承運真的很糾結了。
柱輕搖摺扇,眨了眨了眼,便沒有再說話了。
他是來幫朋友撐場子的,既然朋友自己都沒有下定決心,他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和孫承運分手之後,柱乘車回了隆府。
這個時辰,秀雲因為要帶老二小軒景的緣故,應該已經睡下了,而晴雯肯定還在痴痴的等他。
晴雯聽見院子裡傳來的動靜,趕緊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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