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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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終於恢復正常了！

&esp;&esp;江浸月控制不住地翹起嘴角，對著鏡子笑得十分可愛。

&esp;&esp;餘光瞥到鏡子裡自己的笑容，江浸月愣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

&esp;&esp;他有多久沒笑過了？

&esp;&esp;江浸月轉身，面對鏡子，再次牽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弧度，又嘗試著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可這依舊算不上一個笑容。

&esp;&esp;皮肉牽扯著，僵硬生疏，還很難看。

&esp;&esp;江浸月穿上衣服，坐到窗邊。

&esp;&esp;他習慣性開啟貼吧，在獨屬於他自己的秘密基地，發了新的帖子：

&esp;&esp;無法逃離的天使消失了，長了翅膀又如何？救不了我自己。

&esp;&esp;這時，兼職群的群主給他發了訊息，告知他後天就可以取健康證了。

&esp;&esp;江浸月回覆完，再次點開了“月的小窩”。

&esp;&esp;他一點點往前翻，夾雜在數個“失敗了”的帖子中，有個帖子是：新的城市，希望一切都能變好。

&esp;&esp;希望一切都能變好。

&esp;&esp;江浸月捏緊手機，決定明早再次去包子鋪排隊。

&esp;&esp;隔日一大早，江浸月就排在了包子鋪門前的隊伍裡。

&esp;&esp;他低著頭，慌張地注意著往來人的腳步，計算著前後的距離，咬緊牙關打算這次一定要順利排到最前面，哪怕被人碰到撞到。

&esp;&esp;包子鋪依舊生意火爆，包子鋪大叔動作麻利，飛快裝著包子，雖然隊伍很長，但往前的速度很快。

&esp;&esp;江浸月跟著隊伍向前，前方買完包子匆忙離開的男人在路過江浸月時，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

&esp;&esp;他歪了下身體，立刻站直，雙手藏在袖子裡，指甲緊緊摳著手心，努力控制身體顫抖的幅度，眼睛透過沒有度數的鏡片死死盯著雙腳前的陸地。

&esp;&esp;只是一下不經意的碰撞，江浸月的身體立刻給出了最牴觸的反應。

&esp;&esp;隊伍不斷縮短，江浸月腳尖往前蹭過地面，又邁了一步。

&esp;&esp;就這樣，一步一步，今天一定能成功。

&esp;&esp;江浸月用力閉了閉眼睛，企圖驅走眼前逐漸侵襲而來的黑暗。

&esp;&esp;耳邊包子鋪大叔洪亮的叫賣聲開始模糊，馬路邊來往的車流聲越來越刺耳，彷彿隔著層布的窸窣說話聲變得清晰。

&esp;&esp;“這小娘炮叫什麼來著？江浸月？名字都娘們兮兮的，能怪我抓錯人嗎？”

&esp;&esp;“煩死了！路都被封了，現在怎麼逃？”

&esp;&esp;“都怪這小娘炮，看我揍死他！”

&esp;&esp;“別真揍死了，要是能跑，他還有機會賣出去。”

&esp;&esp;“知道了，這鋼針紮下去傷口小卻比刀割還疼，也保準他死不了。”

&esp;&esp;江浸月身體晃了晃，跟隨著隊伍又往前走了一點。

&esp;&esp;排在江浸月身後的上班族有些著急，他見江浸月走得慢吞吞的，伸手推了把江浸月的肩膀，“再往前走走啊，你前面還有那麼大的空呢！”

&esp;&esp;江浸月努力將雙腳踩在地面上，身後人說話的聲音在他耳中變成了嗡嗡地響動，他什麼都沒聽清。

&esp;&esp;隊伍又往前縮短了一點。

&esp;&esp;這回江浸月已經看不到了，他眼前早已一片漆黑。

&esp;&esp;他沒動，身後急切的上班族更不滿了，再次推了把江浸月的肩膀，還跟著往前擠了擠，“不是，你這人怎麼回事，往前走啊！”

&esp;&esp;因為離得太近了，上班族說話時的呼吸吹過了江浸月的後頸。

&esp;&esp;那呼吸帶著陌生的溫度，最終點燃了江浸月強壓的恐懼，崩斷了他緊繃的神經。

&esp;&esp;江浸月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