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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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送走南鈺溪和蓮竹後，她向秋辭夢求證韶惜的死因，秋辭夢拉住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講了好些以往之事。

&esp;&esp;秋辭夢：“或許下面的話會顛覆你的認知，但我也不得不跟你講清楚。”

&esp;&esp;札香寒驚訝地看向秋辭夢。

&esp;&esp;秋辭夢：“你且聽我說，韶惜和媽媽在同一牢房時，齊玉宣曾來與媽媽議事，韶惜正在身旁。”

&esp;&esp;“你也知媽媽與宮裡那位貴人有交情，可韶惜沒有，事情壞就壞在這裡了。韶惜身為局外人，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事情，死是必然。”

&esp;&esp;札香寒試探性地問出：“你的意思是媽媽默許了齊玉宣殺了韶惜？”

&esp;&esp;秋辭夢徹底陷入了沉默。

&esp;&esp; 辭歸去

&esp;&esp;京城又下了一場大雪。

&esp;&esp;秋辭夢起身推開窗扇，迎風襲來飛揚的雪花，京城內外皆是一副銀裝素裹的畫面。

&esp;&esp;慶春樓正對那莊嚴巍峨的皇城，紅磚白雪，厚重的積雪鋪滿整個大地。

&esp;&esp;她眯起眼睛，忽爾念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esp;&esp;札香寒正在倒茶的手微微一愣。

&esp;&esp;“香寒，此名——”

&esp;&esp;札香寒唯恐秋辭夢不悅，欲起身向她訴說這名字的來歷，卻不曾想秋辭夢說了那樣的兩字。

&esp;&esp;“極好。”

&esp;&esp;清冷的嗓音混雜著窗外飄進的寒風吹拂過札香寒嬌嫩的臉頰。

&esp;&esp;尋聲望去，纖細的身姿站在金絲楠木的窗邊，細細觀察，札香寒發覺秋辭夢竟是比以往消瘦了許多。

&esp;&esp;札香寒不似秋辭夢飽讀詩書，她與韶惜相依為命，被宣三娘從人牙子手下買回風月閣後，曾跟著教書師父習了些字。

&esp;&esp;奈何實在對那些繁瑣的彎彎繞繞的詩文不敢興趣，滿口“之乎者也”，聽起便心生煩躁。

&esp;&esp;在眾多技藝之中，她獨獨喜愛舞蹈，後隨了風月閣的師父習舞。

&esp;&esp;香寒此名是宣三娘隨口為她取的。

&esp;&esp;今日秋辭夢一說，她才曉得媽媽的良苦用心。

&esp;&esp;宣三娘，怎麼會是那般坐視不理之人？

&esp;&esp;“札香寒，你曾許諾我，告知你韶惜之死，你助我告御狀，還算數嗎？”

&esp;&esp;刺骨的寒風無情地刮搜著秋辭夢體內的餘溫，她依舊保持著雙手捧雪的動作，潔白無瑕的雪花偶然飄落在她捲翹的睫毛上。

&esp;&esp;原先紅潤的嘴唇漸漸變得蒼白，而如同羊脂白玉的手指則是被寒風挾持，失去了應有的溫度。

&esp;&esp;秋辭夢低頭看向附近的街景，哪怕是風霜雨雪，也抵擋不住京城老百姓對快過春節的喜悅。

&esp;&esp;大紅燈籠高高掛，逢人便道賀一聲新年好，大大小小的商販挑著扁擔，穿梭在人潮人海中，賣力地吆喝。

&esp;&esp;夫妻挽手同遊，幾個幼童圍繞在鋪子面前嘰嘰喳喳地和老闆交涉，往日最怕熱的賣豬肉的屠夫也戴上了氈帽。

&esp;&esp;京城，確乎是全天下最繁華的地方。

&esp;&esp;抬眸望向遠方的皇城，秋辭夢突然鼻頭一酸，連綿起伏的宮牆彷彿一眼望不到盡頭。

&esp;&esp;幾乎全天下最好最保暖的炭火都聚集在宮內，宣三娘曾經對所有姐妹說過，達官貴人的身子骨嬌弱，應當精細些伺候。

&esp;&esp;那座皇城的主人也會感到冬雪的寒冷嗎？

&esp;&esp;歲暮天寒，朔風凜冽。

&esp;&esp;秋辭夢默默地靜候札香寒的回覆。

&esp;&esp;不知風雪吹了多久，輕如鵝毛的聲音劃破霜雪的阻擋，闖入秋辭夢的耳中。

&esp;&esp;“自當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