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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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秋辭夢終於放下高懸數日的心，坦然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

&esp;&esp;豆蔻年華時，秋辭夢常常縮在東苑的小院子內不願出門，她不喜彈奏，更不喜琵琶，最好詩文。

&esp;&esp;韶惜是個心軟的人，時不時偷偷摸摸地溜出風月閣去集市書店給秋辭夢買集訂的書籍，甚至還會捎帶幾本市面上暢銷的話本。

&esp;&esp;話本上說，豫讓為報答智伯瑤的知遇之恩，伏橋如廁、吞炭漆身並且多次行刺趙襄子，最後自刎而死。

&esp;&esp;人們稱其為“士為知己者死”。

&esp;&esp;札香寒垂下頭，不再出言打擾秋辭夢，答應她是因為之前已經承諾，即使她根本不想懷疑宣三娘。

&esp;&esp;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札香寒自認並非君子，但她明白一諾千金的道理。

&esp;&esp;秋辭夢閉上雙眼，忽然笑出了聲，先是輕輕的，隨後越笑越響亮，雅間內迴盪著她蒼涼的笑聲。

&esp;&esp;“妹妹何故發笑？”

&esp;&esp;札香寒按耐不住自己急切的心，她感覺秋辭夢與以往有些反常。

&esp;&esp;“姐姐，我笑他們蠢。”

&esp;&esp;“誰。”

&esp;&esp;“他們。”

&esp;&esp;風夾帶著雪慢慢地遍佈了京城的每個角落，江風落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esp;&esp;臨近年關，刑部的牢房中終於添了幾床破舊發黃的棉被，獄卒說是皇恩浩蕩，聖上體諒他們雖作惡多端，但畢竟慈悲為懷。

&esp;&esp;江風落近日的身體狀況十分差勁兒，連夜高燒不退，給在刑部大牢值班的馬茂馬柱兩兄弟嚇得夠嗆。

&esp;&esp;莊公公交代了，皇上未下旨前，江風落不能死也不準死，若是這條人命撒在馬氏兄弟手上，九族都不夠砍的。

&esp;&esp;所幸請了郎中後，勉強能半吊著江風落的命，京城冬日的寒冷非常人所受，且牢獄之中也終年陰暗潮溼。

&esp;&esp;一遇上冬天月越是一發不可收拾，那溼氣凝結成冰柱，冬日裡煤炭供應得緊，半數以上被宮內採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