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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總能在我死之前,從容地回顧一下自己的一生。在那個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不用做。在死後,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也可以見任何我想見的人,即使沒有人能再看得見我,那也無所謂,我願意一直圍繞在他們的身邊,然後……把自己破碎的一生整理清楚,就能是下地獄也可以,永世不再超生也沒關係。但是,我卻很擔心我的葬禮冷冷清清。那些喜歡我的人都是一群懦弱猥瑣的男人,他們不敢出席我的葬禮的,至於同性好友,更是少之又少,我的同性緣一直很差,從小到大,交到的女性朋友不會超過一隻手。”
“我的那個男朋友,我其實很羨慕他的人脈,就連他遠房親戚的一個葬禮,許多人為了接近他,都會不遠千里地來參加。什麼小學同學,高中同學,還有長鋼企業裡的人,以及我們共同認識的人。可是那會兒他已經在疏遠我了,我也一度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甚至想方設法地想要挽回他。我還記得他曾經對我說過的甜言蜜語,他說,如果有一天他死在我前面的話,我就要把他的骨灰帶回他的老家鄉下,讓變成骨灰的他,由我的手,一點一點從指尖灑落,撒進河水裡,一直飄去下游。”
“然而,在他疏遠我的那段時間裡,我很久都走不出來,如果不是有我姐姐在,我可能還會繼續沉迷在我的抑鬱心理之中。我是個很陰暗的人,只有外表長得開朗罷了。”
“那年,我25了,一直都受困於人們眼中‘美麗的皮囊’之中,我知道我長得很漂亮,然而,那也不過是一個軀殼罷了。大家都認為我不該有任何不符合我外表的情緒,哪怕我內心焦躁,近乎崩潰,他們也認定我該是外表的模樣。而且這世道對女人非常不友好,女人就該是無私的,奉獻的,付出的,體貼的,尤其是在婚姻裡,女人就該是一個工具。唯獨在走進婚姻前夕的那段時光,才是兩個人之間最快樂、最沒有束縛、也最真誠的日子。那些日子是美好的,比如剛剛遇見他的時候。那段時光,只要見到他,就會令我感到快樂和放鬆。可是時間越久,那些快樂越脆弱。他在把幸福帶給我的同時,好像也把痛苦帶到我這裡來了。”
“他要求我給予他慰藉。漸漸地,索取越來越多,變成理解、撫慰、包容,而愛,已經是最微不足道的了,可他又何曾為我帶來過這些呢?難道在一起之後,就只是令原本美好的情感消亡,轉而被荒唐、怠惰、淫|蕩、痴愚、埋怨所取代嗎?倘若如此,世人為什麼還要赴死般地投入感情裡?哪怕讓自己變得日漸愚蠢、絕望和不幸?”
然後,她忽然冷嘲一聲,極為漠然地說道:“戀愛不過是對女人進行的一場洗腦儀式罷了。”
如果只是相愛,真的有必要天天相見嗎?難道相愛才一定要生下孩子嗎?還是說,必須做某件事才能證明相愛?
“我不理解男女之間的共處意義。”她說:“性?金錢?社會制度?愛情?還是發自內心的自我需求?”
她問這話的時候,像是在問陸媛,又像是在問她自己,但更多的,則像是在問坐在陸媛身邊的年輕男子。
那個男人是陸媛當時還未徹底分手的前男友,他那年只有22歲,樣貌青澀,眼神澄澈,陸媛叫他小鄭,她卻是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衛明。”
他們早就相識,他的牛肉攤位,和她姐姐的魚攤,多年來都是相鄰的。
6.
其實,鄭衛明也覺得很奇怪,認識陸媛的時候還是15、6歲,那會兒在他的眼裡,陸媛美得像是天上的雲朵,他連觸碰她的手指都不敢。可是自從確定關係後,在一個小破的旅館裡,他們生澀地演練著第一次的歡愉時,他對陸媛的愛意似乎在一次接一次地轉淡。他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一直到出了社會,和陸媛上|床成了一件任務,他只是躺在她身旁,心裡都會升騰起一股煩躁。
也許,他已經將陸媛當成了妻子,於是,性變得尋常無味,可有可無,他只是想在她身邊躺一會兒,其餘的什麼都不想做,連親吻她一下都力不從心。談物件談了近乎10年,兩個人在一起更像是一對尋常的兄妹,或是姐弟。
在他的骨子裡,總是期待著可以有一場瘋狂的愛戀。但他是自卑的,他出身貧寒,哪怕有一張清秀的面孔,可身上穿著的便宜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是寒酸的。而陸媛能回應他的感情,他已經覺得自己幸運無比,又怎麼還敢去妄想別的呢?
可是,在見到魚攤鄰居的妹妹的那一刻,帶給他的震撼幾乎是刻骨銘心的。
“她像是西西里美麗傳說裡的那個美麗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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