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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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殺我嗎？”

張四五的聲音像金屬一樣冰涼，二世為人的他彷彿換了性格。

殺氣四伏，刀哥眼前好像看見刀劍倒懸，寒光爍爍。

“殺你又怎樣？”

張四五笑了，刀哥明明白白的在笑容裡看到的是輕蔑，興奮，還有憐憫。

“你又活了一次，廢話怎麼還是和之前一樣多。”

一旁的書生走到二人中間，“諸位！我相信你們之中，也不乏有人對我們的新當家不服氣。我今天在這立下一條規矩，不僅僅是刀哥，誰能打贏張四五，誰就能當咱們黑風寨的新當家！”

眾人鴉雀無聲，書生滿意的環視一圈，“既然沒有兄弟想先嚐個鮮，那就由咱們的這位刀哥開始。演武臺上，生死自負，各取兵器吧！”

刀哥低下頭，三角眼抽動，“我要回去取刀，你的兵器呢？”

“不用這麼麻煩，你快去快回，我在這等你。”

刀哥神色默然，點了點頭，張四五死而復生這個事實讓他意識到，在場的那幾位爺不是一般的練武之人，應該都是傳說中已經入品的能者。今天自己這條命，是留不住了。

一炷香過去了，刀哥前去取刀卻仍未回來，眾人議論紛紛，“你說這老小子是不是害怕了，不敢來了？”

“欸，你還不興人家臨別懷念一下什麼的。”山賊裡面盡是幸災樂禍的聲音，即將要死去的那個人彷彿與他們毫無關係。

蹡踉一聲，一道寒光突然從眾人之間飛掠而過，刀身沒入地面，露出半個身子，刀哥沿著眾人讓出的道，一步步走的緩慢。

“你真打算用一雙肉手來抗我的刀？”

“足夠了，沒什麼好在多說的了。”張四五的身材和之前差不許多，但卻迎風顯出一派宗師氣度，臉上的笑容不是戲謔，而是一種難得的自信和傲氣。

刀哥不在多說，雙腿爆發，身形極快，拔出地上的刀，當頭一刀劈下，氣勢如虹，乾坤蓋頂。

張四五的動作卻及其緩慢，在刀哥動之前，他也動了，雙手慢慢合十，高舉過頭頂，眾人只看到刀哥的一陣殘影，隨即就看到張四五下盤渾然不動，雙手穩穩接住了刀哥一往無前的一擊。

這就像是刀哥費盡心機的一招，只是為了把刀送到張四五手裡一樣。手裡的刀被張四五鉗的死死的，再大的力氣都好像是泥牛入海一般，刀哥心裡登時冰涼。

張四五捉刀的雙手突然錯開，雙臂上盤過兩道暗紅色的光，一聲脆響，刀身按著張四五手的痕跡碎成了三段。

刀哥一個慌神，腹部一陣劇痛，整個人倒飛出去十丈，手裡還握著短短的一截斷刀。

張四五身形一閃，站在刀哥面前。手提起刀哥的肩膀，一個接近二百斤的彪形大漢被輪到空中，張四五兩指伸出，擊碎了刀哥的膝蓋。

刀哥跪在地上，膝蓋碎的像棉絮一樣，嘴裡吐的血染紅了整個前胸，牙關緊咬，但仍是有血不斷從牙縫裡噴湧出來。

“你他媽的敢不敢給我個痛快的。”刀哥的眼睛仍是惡狠狠的盯著張四五，這個再活過一次的男人。

張四五沒有理會刀哥的話，張四五看著血落在黃土裡，洇出一片片暗黑色。

“我知道你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我之前和你們跟的是一個當家的，他教給我們的東西，我學的很清楚。”張四五抬起頭，環視著站在演武場上的人。

“你們不在乎別人的死活，甚至不在乎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是你。”

“永遠只忠於自己，只忠於當下這一刻的自己。”

“你們是不是不知道失去是什麼味道？”

張四五突然伸出手，生生撕下了刀哥的一條胳膊。血霧漫天，配著一聲慘叫。

“你們也不會理解，被人踩在腳下是什麼味道！”

說話間，刀哥另一隻胳膊也沒了。

“你只能幹看著，看著你心愛的女人哭，看著她死！”

張四五一拳印在刀哥胸前，一個巨大的凹陷不合情理的出現在刀哥的胸前。

“你們給我看著，記住這一幕，他的下場。”

張四五把一個指頭頂到刀哥的額頭前，一點一點的發力，終於，在刀哥最後一聲的慘叫聲中，他的額骨碎成數片，紅白色的粘稠液體濺了張四五一身。

他站起身來，半張臉上都是血液和一些白色的固體，他笑了，迎著太陽的餘暉，他的臉上竟然有一絲荒謬的溫暖。

“你們每一個人，都欠我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