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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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世間仍有殺生佛。”小和尚有些氣悶的樣子。

殺生佛的模樣和陳一一模一樣，但行為氣質卻大不相同，殺生佛溫柔儒雅的一笑，對小和尚說，“沒想到此生有幸得見地藏王世尊。”

“這人是什麼樣的得道高僧，能生出你這樣的殺生佛怨。”小和尚依舊皺著眉頭。

“不是他生出了我，是他引出了我。”殺生佛指指陳一，接著說，“我脫胎於慈悲法界，在陳一之前，我只是萬千高僧的鴻蒙意識，混混沌沌，不知過去未來。後來陳一的邪佞引動了慈悲法界裡積怨多年的邪氣，這才造就了我。”

“邪念成形？”小和尚歪著頭想，“此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殺生佛都是真人入了歧途之後的產物，你託身於陳一，那豈不是說你有天會殺他奪舍？”小和尚身上突然佛光大現，法相莊嚴。

殺生佛笑笑，“世尊且勿動怒，世尊怕是誤會了，我與陳一，並非兩重元魂託身於一具軀體，殺生佛的威力，都寄託在陳一的身上，不過他道行太淺，不能自知而已。我不過是一段意識，而且我大多時候，也是沉睡著的，沒有身體本尊的支援，我也沒辦法動用殺生佛的力量。”

“也是，殺生佛雖然有違教義，妄開殺戒，但本質不壞，只是有些被仇恨矇蔽，殺人奪舍這種事情，應該是做不出來的。”小和尚心裡暗自想。

“世尊且寬心，我無心也無力使那奸邪之事。”殺生佛笑，“還有一事，煩世尊費心。”

“講。”

“陳一此刻雖在地藏之所，但其身未死，來時未過黃泉路，還望地藏王世尊可網開一面，送其還鄉。”殺生佛說道。

“既未身死，那回去就回去吧。”小和尚莊嚴的面孔鬆懈了下來，撓撓頭，有些尷尬的說，“就是板子好像打錯了。”

殺生佛面帶笑容，“好，我先替陳一謝過世尊了。”說罷，殺生佛就要隱去身形，重歸於天地，這時聽到小和尚說，“百年來，人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殺生佛啞然失笑，“世尊這話問錯人了，我最近幾日方才誕生，若推算年齡，不過是個月餘大小的嬰兒，這百年興衰，我怎會知曉。況且世尊貴為地藏王菩薩，能知過去未來，又何須問我呢。”

小和尚看了一眼殺生佛，低頭望向自己的手心，“過去未來，無可知，無可斷。”

殺生佛看出了小和尚心中有些傷心事，也不便多問，就說，“世尊要想問，問陳一便是。我先行退下了。”言罷，消散與天地間。

半晌過後，陳一悠悠轉醒，他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覺得自己最近睡得真是有點多了。一抬頭，正看見小和尚皺眉頭，眼睛看向自己的掌心，彷彿有心事。陳一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來了那一板子的疼痛，身體觸了電一樣的往後縮，嘴裡嚷著，

“別別別，我知道您本事了，咱不打了成嗎。”

小和尚猛然抬頭，看見陳一哭喪著臉躲在一邊，臉上突然就綻開了笑容，“不打你了，你這麼大個人，膽子竟然這麼小。”

陳一四處瞅瞅，“唉？那個殺生佛呢？”

“走了。”小和尚說。

“怎麼走了呢？！我遭老罪才掙來的啊！”陳一突然急了，臉上的哭喪又加重了一些。

“回他該去的地方了，你放心，這殺生佛不會跑的。”小和尚像個大人一樣，冷靜的解釋。

陳一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隨即一隻手在身上摸索自己有沒有缺一塊少一塊。

一炷香的功夫，小和尚給陳一解釋了陳一現在的境遇，和他自己的身份，陳一雖然被自己現在身處陰間這個事實嚇得不輕，但面前這個比蠶豆大不了多少的小和尚竟是地藏王菩薩更是震驚了陳一。

陳一端端正正的給小和尚叩了三個響頭，然後認真的說，“求菩薩保我大富大貴，能娶上一房，不，幾房漂亮媳婦。”

陳一身上深重的市儈氣讓小和尚皺了皺眉，暗自嘟囔著，“我可算知道殺生佛為什麼選你了。”

“陳一，我且問你，這百年來，人世間發生什麼事了？”小和尚問。

陳一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什麼事，不知道啊。改換了朝代，前朝遭了天譴。”

“我問的是佛家！”小和尚語氣急切，神色更是有些慌張。

“佛家，嘿，我生下來就沒見過幾個和尚，我還是運氣好的，這世上大多數人一輩子也見不了一個和尚。”陳一說。

“啊。。。”小和尚表情有些失落，有些悲傷，也有些焦急，“人間佛道竟淪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