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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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娶她”陳一從馬車裡出來轉頭向不救和尚說。

不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繼而一笑，說“這姑娘可不是平凡人家，這馬車上的符咒，不染刀兵，不侵水火，平常的大戶都用不得你要想娶人家，怕是難了。”

“嘿，我還在乎這個。”陳一搖搖頭，一臉不屑，轉頭走向在地上躺著的病楊柳。不救和尚面露笑容，繼而望向馬車，透過厚厚的帷幕，目光凌冽且深遠。

“服嗎？”陳一壞笑著走到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病楊柳身邊，語氣不善的問道。自從陳一在慈悲法界裡被暴打過之後，“服嗎”這兩個字就成了他的口頭禪，彷彿要在別處填滿他的心理陰影。

病楊柳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好像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他的眼睛努力的瞅著地上一隻忙忙碌碌的螞蟻，對陳一的話充耳不聞。

“我問你話吶，怎麼著？嚇傻了？”陳一拿腳尖戳了戳病楊柳。

“還費什麼話啊，快動手吧。”病楊柳依舊不看陳一一眼。

“唉，施主又是何苦呢。”不救和尚從一旁走過來，雙手合十，口宣慈悲。

“拿人錢財，等於與人性命，我早就料到今天了，只不過我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聽些答案。”病楊柳轉頭望向不救和尚，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和尚才是真有些本事的人，至於這個年輕人怎麼躲過自己的陰羅鬼法，估計是有什麼至寶護體，

“但說無妨。”不救和尚說。

“不知道二位是哪家江湖隱世豪族的人，也好叫我死個明白。”病楊柳眼中有些笑意，表情戲謔。

“閣下誤會了。我二人是在不是什麼江湖裡的隱世高人，我不過平凡一僧人，這位小兄弟也不過是一介普通百姓，會些功夫而已。”不救和尚輕輕頷首。

“大師不願說就算了。”病楊柳嘿嘿一笑，“這個世道，是個和尚都不是什麼凡人。”

“閣下可願意說出幕後之人。”不救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收人錢財，望月樓發的單子。”病楊柳四處張望著，好像在找著什麼。

“望月樓是什麼地方？”陳一問。

“這都不知道？”病楊柳譏笑，“看來你們這些江湖裡的大魚在水下潛的太深了，這江湖上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啊。”

“望月樓大致像是一個情報的二道販子，他們把看似沒用或者毫無關聯的資訊結合，然後再賣給有需要的人，或者乾脆收購情報，再轉賣出去。”

“此外，望月樓還暗地裡做著暗殺生意，一方出價，另一方接手，望月樓在從中撮合，以此牟利。”

病楊柳說完後得意洋洋的看著不救和尚和陳一，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沮喪。

“這女的值多少錢？”陳一突然問。

病楊柳臉上現出一絲錯愕，“怎麼，你想做她的生意？”隨後報出一個數字，“一百萬兩。”

“這麼多？！”陳一有些頭皮發麻。繼而又問道，“你們這個裡面，最貴人頭的多少錢，是誰的。”

“怎麼，你還想做我這一行？”病楊柳眼裡充滿疑惑，隨即變成了輕蔑，“你還嫩點。”然後朝不救和尚揚起下巴，“他還行。”

“問你你就說什麼，那這麼多屁話。”陳一說道。

“你想幹什麼？”不救和尚皺著眉頭問。

“推測一下這姑娘的身份啊，從這些明碼標價裡總能尋些端倪。”陳一笑笑。

“這個小姑娘是隻暗標。”病楊柳搖搖頭，解釋道，“做暗殺，總要知道對面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武功幾何，從而定下價格，完成暗殺，這叫明標。而暗標，則類似於賭博，你不知道你要殺的人的身份，不知道他的武功怎麼樣，只有時間地點錢數，和一些大致的資訊，這種暗殺的價碼都很高，說不準能撿個大便宜。”

病楊柳說完，抬眼仔細端詳了一下陳一，“你還挺聰明。不過我勸你一句，這小姑娘可不是好碰的，你當心雞偷不到還蝕把米。”

陳一白了一眼，“你管的倒寬。”

病楊柳笑笑，“行了，說的差不多了，也該上路了。”

“阿彌陀佛。”不救和尚口宣佛號，一隻手直往病楊柳天靈蓋抹去。

“等等。”病楊柳突然開口說，嘴在臉上咧開，露出一個略顯誠實的微笑。

“怎麼了你？”陳一問。

“嘿嘿，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大師能不能答應我。”病楊柳擰著身子，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