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風忪兮多蕪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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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嫤兒，往那邊！”

&esp;&esp;淮真忙不迭爬起來，氣咻咻的嚷嚷：“娘不要鬧！”

&esp;&esp;徐長吟好整以暇的道：“你不是說教妹妹走路么，怎麼打起滾來了？”

&esp;&esp;“娘娘，烏日珠來了。”娉望笑盈盈的近前稟告。

&esp;&esp;“奴婢見過娘娘！”烏日珠連忙伏跪施禮。

&esp;&esp;徐長吟回身見是她，取過案上的青皮球，走前親自扶起她，笑道：“來得正巧，方晾乾了。”

&esp;&esp;烏日珠呆呆瞅著青皮面上繪就著細膩的佛手與寶相花，霎時溼了眼眶。她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感激無比的磕頭不止：“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esp;&esp;徐長吟扶她起身，將青皮球放入她手裡，一笑：“恰巧前幾日我在書中見過這樣的球，便依圖畫了，你瞧瞧可有不同之處？”

&esp;&esp;烏日珠哽咽著連連點頭：“與家母畫的一模一樣！”

&esp;&esp;“那便好。”徐長吟鬆了口氣，又對烏日珠笑道：“我見這幾日天氣甚好，想在府裡辦個嬉宕宴，不知你們那會玩些甚麼遊戲？”

&esp;&esp;她所謂的“那會”，指的自是前朝時候，烏日珠聽得明白，不由怔愣住了。任怡摸著下顎回憶道：“我記得有鹿棋、猜格和貽貝。”

&esp;&esp;徐長吟問：“可還記得怎麼個玩法？”

&esp;&esp;“隱約還記得些，只是不知對不對了。”任怡嘿笑著看向烏日珠，“烏日珠姑娘應當記得的吧！”

&esp;&esp;這話一出，眾人皆都瞧往烏日珠。烏日珠臉一紅，“奴婢還記得一些。”

&esp;&esp;徐長吟興致勃勃的拉她坐下，“來來，告訴我有哪些，怎麼個玩法？”

&esp;&esp;烏日珠有些拘謹的挨凳沿坐下，“尋常玩的便如這位姑娘說的吉日格，也叫鹿棋，還有貽貝之類，這兩種都是棋類。另外還有吉爾，這是投射遊戲……”

&esp;&esp;徐長吟仔細聽著烏日珠的介紹，邊聽邊若有所思的在紙上記著甚麼。烏日珠說完後，小聲問道：“娘娘，奴婢斗膽，您可是要在嬉宕宴上用這些遊戲？”明令禁止沿襲前朝風物，她貴為王妃，難道是要冒大不韙？

&esp;&esp;徐長吟朝她慧黠的眨眨眼：“我豈敢頂風作案？”

&esp;&esp;烏日珠依然很茫然，全然不解這位王妃究竟想做甚麼，就聽徐長吟琢磨著喃喃道：“除卻遊戲，女紅和廚藝之類也可來個比試……”

&esp;&esp;“南北的繡法和膳食都不盡相同，來個大比試，肯定有趣！”任怡拍掌贊同。

&esp;&esp;徐長吟笑道：“乾脆來個六藝比試，將兩地不同的玩法融合了，而參加者需得兩兩搭配。”她所謂的兩兩，指的自是南北兩邊的人。

&esp;&esp;烏日珠聽得呆呆愣愣，總算明白了這位王妃娘娘的用意。他們與南邊人會生出矛盾，多是因風俗習慣的不同而引起。王妃娘娘這是要用玩樂的法子讓他們打破隔膜呀！

&esp;&esp;未隔一日，燕王府裡便傳開要舉辦嬉宕宴之事，所有僕婢皆可參與，闔府上下頓時熱鬧起來，眾人紛紛躍躍欲試。不過，當明誠宣佈參與者需一名南人搭配一名北人後，歡快的氛圍裡多了份不自在，畢竟現下兩邊人的矛盾已很是明顯。然而一旦報名便不許退出，眾人只能兩兩湊隊，勉強平心靜氣的商議參賽事宜。

&esp;&esp;據嬉宕宴舉辦尚有兩日，頭天最初時能見湊隊的人或爭執或吵鬧，後來倒是少了些，次日便多是湊在一塊琢磨如何比賽，氣氛漸漸祥和了許多。

&esp;&esp;嬉宕宴按禮、樂、射、御、書、數六藝分類，只是增添了工類，將女紅廚藝加諸其中。所有類別皆融合了南北的文化與習俗，也因此才會要求兩兩搭配。徐長吟辦此宴的目的不言而喻，一則增進兩邊的互相瞭解，二則提倡合作與默契。而在挑選配對的雙方時，徐長吟特地授意明誠挑選出那些較有說服力或是受人敬服的人。故而，只要這些人能夠打破隔閡，其餘人便也不成問題。

&esp;&esp;很快，便到了嬉宕宴這日。諾大的燕王府是熱鬧非凡，似是過節一般。參與之眾約莫百餘人，每處比賽之處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