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半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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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記得我，但是，我不能不記得，若不是有那些珍珠，只憑那一千兩黃金，我可能也會發跡，但是絕對不會這樣快。

&esp;&esp;那麼，是救，還是不救？

&esp;&esp;柳玉啼，我恨恨地想，你怎麼就這麼愚蠢，害我陷入如此進退兩難的境地。

&esp;&esp;那邊，宗政澄淵已經將她拎到自己面前，說：“當時我心情好，看你的眼神有著如此強烈的憎恨，偏你又如此的無能，量你也翻不了天。我才決定留你一命。你若是逃走，我權當日行一善。你若回來報仇，我就陪你玩玩。算上這次，你一共行刺了我不下十次了吧，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esp;&esp;“你放我一次，我就殺你一次。你若害怕，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柳玉啼咬牙切齒地說。

&esp;&esp;愚蠢。我不忍看她被宗政澄淵重重摔在地上的模樣，如此愚蠢的女人，就算我救她也是白救，早晚要死的。可是，我真能忘記一切，不管不顧嗎？

&esp;&esp;“其實，再陪你玩玩也未嘗不可。只不過，近日我已經找到了更有趣的玩具，你，已經沒有用了。”他一邊淺笑著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一邊看著我藏身的方向。

&esp;&esp;我看著柳玉啼漸漸發青的臉，罷了，不就是玩具，陪他玩玩也就是了，“王爺，請住手。”我清朗地開口，從藏身的柱子後面走出來。眾人的視線都落到我的身上，而我的眼中只有宗政澄淵依然卡在柳玉啼脖子上的手。“王爺，怎麼，這麼捨不得放手嗎？”

&esp;&esp;“秋兒，你怎麼來了？”裝作剛看見我的樣子，宗政澄淵將手從柳玉啼的脖子上拿開，笑意盎然地看著我。

&esp;&esp;“你們這麼吵，我如何睡得著？”不就是裝？我也會。我轉頭看向柳玉啼，露出不忍的表情，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王爺剛剛大勝，奪回凌溪，是樁喜事，卻為何要在這裡殺人？”

&esp;&esp;“因為她要殺我。”宗政澄淵狷狂一笑，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esp;&esp;“她不是沒有得手嗎？王爺如此人物，何苦和一個小女子計較？”

&esp;&esp;“秋兒，你是想救她？”

&esp;&esp;宗政澄淵向我走近一步，我不動，仰頭看著他，說：“是。”

&esp;&esp;“那麼，我偏就要殺她，你能拿我如何？”

&esp;&esp;如何？我自然不能拿你如何，我盈盈一笑，說：“王爺可還記得今日派嶽將軍與我傳的話？你說，只要我隨你回京，條件隨我開？”

&esp;&esp;“哦？”宗政澄淵眉峰一動。

&esp;&esp;“王爺這話，可還算數。”

&esp;&esp;“你已然答應與我回去，不提條件，這也是你說的。現在再提，不閒太晚麼？”他目光深沉，閃爍著我看不清楚的神色。

&esp;&esp;“如此，秋兒可要反悔了。王爺可要再求我才好。”忍住噁心的感覺，我勉強把這話說完整。低頭，不去看他的表情。全天下，可能沒人敢在他面前提反悔兩個字吧。

&esp;&esp;周圍靜悄悄的，沒人敢大聲呼吸一下，我能感覺到宗政澄淵的目光在我的身上盤桓又盤桓，終於哈哈一笑：“有趣，當真有趣。本王準了。成歌，先把她押下去。”手一擺，馬上有人將柳玉啼帶走。

&esp;&esp;“請王爺幫她治傷。”

&esp;&esp;“成歌。”

&esp;&esp;“是，王爺。”嶽成歌快速地答。

&esp;&esp;“多謝王爺，秋兒給王爺道謝了。”我深深地福身，幾乎要跪下去。柳玉啼，我只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你只能自己好好把握了。

&esp;&esp;我低著頭，見一隻手伸過來想要扶起我，馬上一閃，向後退去，再次福身，道：“夜已深。王爺也該累了。秋兒不打擾了，請王爺早點安歇。”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esp;&esp;宗政澄淵慢慢收回落空的手，對著遠去的倩影悠然一笑，沉吟道：“你可知道與本王討價還價的後果嗎？”

&esp;&esp;“成歌。”

&esp;&esp;“屬下在。”

&esp;&esp;“務必讓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