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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辰或有些隱匿在葉隙之間,或有幾隻橫空劃過,然而那轉瞬即逝的光芒卻絲毫沒有照亮森林中的任意一處,只不過是在天上留下一些蹤跡。大地之上,空氣到處凝結著黑色的泥沙,看不見摸不透,偶有一小串奇異的光點以不規則的路線從視線中掠過,然後便很快被另一層黑色的東西擋住。在這萬物的屏障之間,細小的葉子總會不由自主的沙沙擺動,給人的心理蒙上一層叫做“恐懼”的東西。
匕首在蘭卡的手上吃力的運轉著,無助的人只是盡其所能讓刀刃只在藤條上摩擦,但似乎這並不管用。時間就是證明,從日落之時到群星璀璨,他能感受到的只有身體發麻、表皮溼冷,纏繞自己的藤條卻並未有任何鬆動。
看起來,他所得的唯一結果就是藉此把生鏽的匕首磨光了——
或許的確應該換一種方法來操作,但是他的手因為長時間的動作已經變得十分痠痛,以至於每一次用力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萬一一個失手,留下傷痕的恐怕就是自己的身體了。但這種謊言欺騙不了他,他很清楚繼續留在這裡會有怎樣的結果,所以,他最後還是說服自己咬牙嘗試了一把。
結果——無效。
這也是他見證自己愚蠢的一個時刻,畢竟匕首不像斧頭那樣,可以直接將某些東西砍碎。在這個身體上充滿了煩躁不安,與這種煩躁不安相比,更多的還有疲倦。自從日落之後,他先後經歷了從失望、奮起抗爭、肢體痠痛卻精神清醒、一大篇的回憶錄、再次努力以及現在的身心俱疲。在這種疲憊的壓制下,他覺得那種煩躁不安都已經不是問題了,因為他根本無力去吞吐惡氣,他真希望藉著這棵老樹躺下,而實際效果卻由不得他放鬆。
最終,蘭卡將自己的那種情緒呈現在了臉上,沒有哭泣,沒有淚珠,但在黑暗之中他還是可以感受得到自己臉上的那種扭曲的模樣。他摸了摸綁在自己身上的樹的藤蔓,心裡依稀有一種莫名的亢奮。他試著向野獸一般怒吼了一聲,結果在嗓子裡只輕微的飄出來一個“啊——”字,接著便是重新興起的蟲語。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下真讓人感覺就如同人類的街市一般,嘈雜讓人振奮,凝神之後還可聽出各種含義。而從這些聲音中,他只聽出了這些小傢伙們的被攪擾美夢的憤慨,他有時真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是喜歡在夜間活動還是在夜間休眠,剛才的那一刻明明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呢!
當然,他最本質的目的還是想依賴此舉引來一些足以致命——同時也足以讓他擺脫束縛的野獸們,但不知為何,傳言中的危險生物他從未遇到過,最起碼在他走路的範圍之間。這樣想並未給他帶來任何以為自己神乎其神的愜意,因為這件事他已經想了很多遍了。從自己第一步踏入叢林一直到現在,他每一次不曾遇到危險他都會將其歸結為自己是個“危險角色”,在他步入之後,便方圓幾里的危險生物便開始迅速撤離。然而今天他發現,那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而今天,這運氣總算是用盡了。
襲擊他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那些他所追蹤的薩米人的孩子們。在他看來,這些傢伙的古怪行徑非常值得懷疑,但許多人對此都沒有興趣。而他本人,在經歷這麼多次任務之後也並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一切都在迴環往復:追蹤——被發現——被綁於樹上——試圖逃脫,最後那些孩子也失去蹤影了。
那是第一次,可是第二次又是誰做的呢?
他的確想不通,按道理來說他已經割斷了繩子,可最終卻被另一種不一樣的東西纏繞。他確信那是藤蔓,卻不能確認是這棵樹的。早些時候這棵樹顯得巨大,直挺挺的十分繁茂。然而那都是在幾個他相疊的高處的景象,在它的身下,只有一根枝幹,枯老粗糙,很有畫面感……
他臆想過這些藤蔓或許是某個留在這裡的薩米人在玩弄他,在他覺得他們已經離開他的時候,他割斷了繩子,然後那個傢伙便用比繩子粗一層的樹藤將他捆綁起來。可過了一會兒他又排除了這個選項,他承認自己足夠蠢,可並不會覺得他會連有沒有人在身後都難以發現。而且,那樹藤襲擊他的方式,他還真的記不太清了……
每當回憶這塊經歷的時候,他都會深思究竟時間已經過了多久。而時間過得越久,他能獲救的機會就更加渺茫。
最後,當他無計可施的時候,他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那就是:倘若他死了,就將所有的罪惡追究給那些薩米人的小孩子,那些頑童,完全不知道他對他們是多麼的友善。他不知不過想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自己弄清他們所做的事情,結果就得到了這種結果——沒錯,數次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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