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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城局有兩道門,一為鬼門,一為人門,對應的就是一陰一陽,說簡單點,鬼門就是風水局的虛像,是肉眼看到的幻影;人門則是實像,物件鬼門的虛像,人門出現的東西,都是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儘管這樣,卻並能說明人門就意味著絕對的真實。我記得半卷殘書中特別強調,無論鬼門人門,都只是“像”而已,與實有本質的區別。
我對蛇城風水局的瞭解,也僅限於殘書中的描述,沒有更進一步的認識,不明白“人門”所指的“實相”與真正的真實到底差異在哪裡?
天快亮的時候,祖祠的上百具屍體已經全部走出了祠堂,我們三人溜進去,見祠堂裡空空蕩蕩的,屍體果然一具都沒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排位還立在那裡。
我問丁老袍,給老李木匠送葬的那幫人哪兒去了,不會也混在百屍隊裡上後山了吧?
丁老袍一拍腦袋,說:“是啊,人去哪兒了,我就記得他們進了祠堂,跟著就發現屍體成批的自己往外走,把老頭子我嚇的夠嗆,沒注意他們哪兒去了。”
我記得張蕾蕾提到過,丁老袍跟著屍體去了後山,這一路上他都沒發現送葬隊,就說明這支送葬隊問題很大。蛇城風水局的山洞裡,我們已經見過送葬隊伍所有人的屍體,就目前來看,煉成殭屍的也就只有老李木匠,其他人還是死屍,而我知道,死屍是不會動的。
老李木匠老屋能出現送葬隊帶人走,因為它是蛇城風水局的鬼門,本來就是虛像,是假的。而祖祠位於人門上,祖祠裡出現的送葬隊不是殭屍,必定也是一種“像”。不管他們是否看得見摸得著,他們始終都只是“像”,是假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內心大定,讓丁老袍不要擔心,我自有辦法。天亮之後,我又讓丁老袍找附近的村民燒了熱水,我好好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昨晚跟老李木匠和丁寡婦一番折騰,我一身全是泥巴,也虧樹林裡漆黑一片,張蕾蕾不嫌棄我,否則以我洗澡前的樣子,她肯定不願意搭理我。
我洗了澡,又在熱心村民家裡吃了頓豐盛的早餐,主食是蒸包子、饅頭,小菜有兔肉醬、辣椒醬、酸菜、酸蘿蔔等等,都是用土方法做出來的佳餚,好吃的我差點連舌頭都吞了。
我快吃完的時候,丁老袍帶著個小夥子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很緊張的說:“不好了--出大事兒了--丁寡婦跑了--”
我本有意吃完飯就帶丁老袍去村口農田看看,丁寡婦和老李木匠都是屍煞,兩人本事不想上下,按我的推測,兩人不打到兩敗俱傷肯定不會罷手,最好是等我去收殘屍就最好不過了。
我讓丁老袍坐下吃饅頭,告訴他等他吃好了,就帶他去找丁寡婦。
丁老袍見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十分狐疑,不知道我葫蘆裡裝了什麼藥,我也懶得跟他多費唇舌。丁老袍揣著心吃了大半個饅頭就吃不下去了,催我趕緊去找,我們一行幾個人,又帶了三五村民扛了鋤頭鐵鍬出了村子,直奔農田而去。
上了田坎,村民們發現不少水田裡水稻秧苗被踩的七零八落,還有奇怪的腳印,一個個臉色慘變。我們一直找到溝渠邊上,在一棵柳樹下找到半隻乾枯人手,丁老袍一看,大叫道:“這是丁寡婦的手,這妖婆娘怎麼受傷了,還掉了一隻手?”
我知道丁寡婦受了傷,心裡大喜,這貨雖說是妖物,斷了一隻手也不是開玩笑的,這種大傷養起來很費時間。丁寡婦傷成這樣,老李木匠估計也不好受吧,不死也得掉層皮,這正是我願意看到的情況。
我告訴丁老袍和村民,丁寡婦和老李木匠在這兒廝鬥過,它們互有損傷,傷到這種程度要大養,所以暫時不用擔心它們,回頭我再想辦法徹底除掉它們。現在比較棘手的問題,還是解決祠堂百具屍首失蹤的問題。
丁老袍問我怎麼辦,我讓他先別急,白天大家都在家裡睡覺休息,到了晚上聽我安排,我們一定能找回那些屍體。
村民們昨晚見我露的一手,個個打心眼兒的佩服,我現在說什麼就是什麼,沒人再敢質疑我。
丁老袍在祖祠給我們搭了兩個地鋪,我跟張蕾蕾折騰了那麼久一直沒好好休息過,躺在床上睏意就猛虎下山的來了,沾上床板就呼呼大睡起來。
一直睡到下午熱心村民來給我們送飯,我們才起床,三人圍坐在祠堂成片的死人牌位前大吃了一頓。丁老袍問我說:“小娃娃,你真有信心找回那些屍體?我覺得吧,很難。早上我跟村裡壯丁特意沿著屍體進山的路線找過,啥都沒發現,它們就像遁地了一樣啥線索都沒留下來,我們怎麼個找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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