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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件很漂亮的馬鞍,黑櫻桃木的框架,外蒙硝制好的麂皮,邊緣鑲以銀飾,嵌入幾顆小塊祖母綠寶石,內裡填充的又軟又結實,騎手騎上去不光覺得舒服,還很有氣派。
可坐在上面的朗涅·阿勒曼再找不回原先的那種感覺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換了馬的緣故,覺得如坐針氈,又始終覺得馬鞍上有髒東西沒有擦乾淨,屍體的臭味徘徊不去。
重金從北方奧岡德爾王國收購來的駿馬,他騎了幾個月,結果瘸在精靈射手的箭下。忠勇無畏的禁軍騎士,據說是被一個殭屍戰士殺死擄走。五百人的騎兵營團陣亡了一名百夫長,十幾名什長,存活者不足四百,還有幾十名傷兵,生死難測。
至於傭兵的情況,朗涅懶得去回憶統計結果了,在他看來只要有錢,這群獵狗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他們穿著輕便的衣甲逃起來飛快,尤其是蜜蜂群來臨的時候。
戰事已經偏離了他既定的軌道,王子惶然驚覺,幾名強大的敵人自黑暗中給了他痛入骨髓的一擊,本來王子的身份註定了他在疆場上必然是善戰的,還有許多特殊裝備可以使用,然而看到伍爾芙·風號堡被打倒時,王子的戰意憑空消失了。
隨軍醫師說公主身上的那些汙物是死人的爛肉,沒有對她造成傷害,不過頭部遭受了重創,昏迷不醒,眼下只能臥床休息,朗涅的心被緊緊的揪住了,他動用了僅有的三劑高山波羅花精華,使伍爾芙的傷勢儘快恢復。
這種秘藥由隱居的僧侶調製,取材自常人難以攀爬的懸崖峭壁,是舍倫王室專享的貢品。服下後,公主體表的淤傷褪去,沉睡了幾個小時後安然醒來,絲毫不像是受過重傷的樣子,但是她的情緒非常低落,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帳篷裡。
軍略庶務自然全落到了朗涅的肩上,他明白這是自己要咬牙承擔責任的時刻,所有一切妥當佈置好,才有機會在戰場上挽回失去的東西。
平日裡衣馬鮮亮的娘娘腔終於有點男人的樣子了,見到王子親自帶人巡營,羅茲腹誹道。
夜襲那天他站在牆下放箭,見到“烏雲”騰空時扭頭就跑,只在後腦勺上被蟄了一下。暫時是沒辦法剃光頭髮了,羅茲摸了摸長出的一點點頭髮茬,覺得有些彆扭。
朗涅·阿勒曼在傭兵中的風評很差,羅茲聽得大家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小白臉只會用那副虛假的笑容討好伍爾芙·風號堡,指望一個女人幫他領兵打仗,今天王子這幅勞累憔悴的面龐,反倒讓大家順眼了許多。
此次的失敗,有人認為舍倫王室威嚴掃地,王子的人望在傭兵中一降再降,不能帶領眾人破敵領賞,羅茲也瞧不上這樣的貴族,誰知朗涅·阿勒曼的脾氣還很固執,擺出了誓不罷休的態度。
傭兵們大概猜到了舍倫王室用某種方法拖住了精靈軍隊,所以有恃無恐的駐紮在此召集援軍。同時王子下令,命傭兵們想盡辦法,在崗哨警戒圈內外多佈置陷阱,故意放鬆對精靈村莊的包圍,誘使村民主動出逃。
羅茲承認王子有點小聰明,這樣虛實結合的戰術很對傭兵們的胃口,可迄今以來,超乎意料的事件過多,他不確定舍倫人和傭兵們過去總結出的戰爭經驗是否奏效,唯有放機靈點,稍有不妙就要趕快逃命。
當他試探性的和戰友們提起這個想法時,發現大多數傭兵們出奇的一致,王族騎兵營是不值得依靠的。
襲擊鋼拳傭兵團的那對男女的來歷,羅茲算是查到了一點蹤跡,訊息來源俱是王族騎兵們的戰鬥經歷,傳言一具穿著舍倫人盔甲的殭屍和一個魔法師少女參與了火燒營地,隨後擊敗了伍爾芙爵士,扭斷了魯諾爵士的脖子。
得知這些,羅茲的復仇之心淡去少許,他很清楚折損在殭屍手上的兩位是什麼實力,山地騎士的勇名少有傳到鎏金聯邦的時候,但日常觀摩其演練戰鬥,都能一窺強弱。
放在傭兵隊伍裡,魯諾爵士可以說是百裡挑一,而伍爾芙爵士則是千里挑一。
無論哪一個人都不是羅茲現在能挑戰的物件,他甚有自知之明。
死去的頭領加斯頓是把羅茲從乞丐堆裡挑出來的人,教他混飯吃的手藝,猶如再生父母,為此羅茲選擇將怨恨深埋,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復仇的機會,若是沒有機會他也要好好活著,加斯頓的家人尚需要人照顧。
報效國家這個詞,範卓斯從父親的口中從小聽到大,直到他加入了王族騎兵營,才聽明白,這是封官賞爵的意思。他父親為國王服役了二十年,四肢健全的回到了家鄉,成了個小磨坊主,又把二兒子送入了軍隊,臨行前叮囑了一番“決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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