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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予不懂,她看過的書,不比顧淮少,她寫過的策,不比顧淮差。
顧淮苦讀,紅袍加身、今科狀元,而她,卻連參加科考的資格都沒有。可她的抱負,也是於民於朝,她的胸懷,也是祈國泰民安山河錦繡般的遼闊。
她分明也能做護君刀。為何,不肯如此教她?
脊背生出冷寂,她捏緊了袖緣。
“先生,天色將晚,我便先回了。”
這次不必左相趕,柳安予扶膝站起,禮貌攏好披風拜別,轉身瞬間,清寒的眸子泛冷。
她自會證明,她比顧淮強上千倍百倍。
顧淮匆匆瞥了一眼窗外暗色,目光順著柳安予的背影移動。
雨水順著屋脊嘩嘩砸在地面,濺溼了她的裙襬。柳安予伸手去接,冰冷的雨滴墜在她掌心,將寒氣一點點滲進。
一把油紙傘自她頭頂撐開,傘面遮住簷下雨。
她愣了一下,倏然抬眸對上了一雙如墨透亮的眸,是顧淮,柳安予琥珀般的眸子閃過錯愕,又轉瞬帶著防備。
顧淮抓著傘向她的方向傾斜,以為柳安予是被自己唐突嚇到,神色一錯,定了定神眉心微動,笑容漸漸從他唇角逸散開來,猶如室中剛沏好的熱茶,水汽氤氳,溢位茶香。
“天色將晚,微臣也不便多留。”顧淮溫和笑笑,開口解釋,“郡主還要趕宮禁,這雨卻不近人情,若不嫌棄,先用微臣的傘如何?”
柳安予本想拒絕,耳畔突然傳來雨水的嘩嘩聲,涼氣吹來迫使她裹緊披風,她白皙的臉頰上凍得透紅。
她點頭致謝。
“那便多謝顧公子借傘,改日,顧公子可到郡主府,登門領賞。”她尾音停頓,微仰起伸手接過油紙傘,冰涼指尖一瞬觸碰他溫熱的掌心,觸之即離。
柳安予一句“領賞”,讓顧淮看清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顧淮聽懂了她的意思,敏銳地感知到她的戒備,但好在,她沒有真的拒絕。
柳安予微仰起精巧的下巴,毫不掩飾自己的針芒,她生得極美,一顰一笑勾魂攝魄,卻並不媚俗。青黛柳葉眉舒展,纖細的指尖攏好素色披風,整個人猶如清晨葉露折射出的剔透顏色,清冷堅韌。
“郡主客氣。”顧淮像是聽不懂她言語中的明褒暗貶,不動聲色地讓了些位置,倒是聲音溫柔。
“您打傘先走,臣在簷下,等雨停。”
陰雲佈滿天空,空氣卻因雨水的沖刷並不沉悶,柳安予撐傘走進雨裡,細細密密的雨滴打在油紙傘的傘面,順著傘脊聚成大滴大滴的晶瑩,像剔透的珠簾,裝飾著柳安予錦繡壓紋的素色裙襬。
她腰間墜著溫潤雕荷白玉,下面繫著淺褐色的穗子,隨著她在雨中緊跨的步子搖曳。
柳安予剛走出幾步,便迎上了前來接她的青荷。
青荷心細,見雨勢又起便急忙備車來接,也不打擾柳安予,來了便在門外不遠停著,只等柳安予聽夠了學夠了出來。
“郡主!”青荷拿出白絨斗篷將人裹了個嚴實,只露出她一張清麗的小臉。
柳安予的臉頰蹭過斗篷毛茸茸的邊角,隔著雨幕匆匆一瞥,只瞥見顧淮月白色的長衫上的淡綠竹紋,便搭著青荷的手彎腰躲進馬車。
青荷撐著一把繪梅枝的淡黃色油紙傘小跑過來,將顧淮的傘塞進他懷裡,“雨勢漸大,公子快些回去吧,奴婢代郡主同公子道聲謝,便不多敘,這邊且走了。”
不等顧淮回話,青荷撐著傘又小跑回去,一溜煙兒鑽進車裡,車伕一聲“駕”,抖開韁繩,車軲轆滾過水窪濺起冰涼的雨水,帶起的風半掀車簾。
顧淮看見了柳安予嘴角轉瞬即逝的笑。
半晌,他慢慢撐起傘。
抬傘的剎那,他眼前倏然站滿了人,顧淮的小侍柏青慌慌張張地踩著水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
“公子,不好了!”柏青聲音顫抖,“老爺他......入獄了。”
他的話砸進雨裡,還未聽到迴音,皇帝身邊最得臉的那個大太監,孫公公,便緊隨其後。他揮揮手,內侍一擁而上,將左相府內四壁封死,不似牢獄,勝似牢獄。
顧淮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孫公公展開聖旨,左相信步從他身後走來,將手中書卷往顧淮手裡一塞,坦蕩蕩地去接了旨意。
“只可惜,老師怕是要連累你。”
顧淮手中的油紙傘傾倒砸進水窪,左相按下他的肩膀,兩人俯首跪在聖旨面前。他垂頭聽著,任由雨水打溼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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