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八門定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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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月已經上到了中天。

我略略有些惶恐，但是隨即又安定下來。惶恐是因為第一次來見織夢，我這個大人就有些失態，恍惚之間連時間都控制不了，這豈不是讓織夢有些小看我了？不過這麼長時間我陷在我的世界裡面她並沒有打擾我，這說明她並不在乎我是什麼狀態，所以就算是我失態了，她也不會在乎，因此我又把心放回了肚子。

抬頭望望天，我忽然有些明白之夢為什麼選這個地方建了一間小屋了。

這裡是半山坡，放著嫣然的那山峰在晶谷內放著淡淡的紅色光芒，有漫天的繁星作為背景，這奇景很是出塵。

小桌上的癩蛤蟆都不見了，代之以一壺酒，還有一些花生米。

織夢坐在一邊，手拿兩根細細的針，雙手如梭，在編織什麼。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她編織東西。令人驚奇的是她的手速並不快，跟人族集市上的老婦人編東西速度差不多，但是在兩根細細的銀針挑弄之下，一筐比髮絲還細的絲線，就像長出了魂魄，自己成就了一片片完整的織物。

“你這……織的是個啥？”我問。

織夢若有所思，猶豫了一下說：“命索。”

“命索？那是啥？”我有些好奇。

織夢眼睛轉了一轉，笑道：“命索嘛，就是跟命有關的東西，現在不能說，逆天改命的東西，說出來就不靈了。”

好吧，既然她不願意說，我不強求。

我端起面前滿杯的酒，喝了一斛，扔了幾粒花生米到嘴裡，忽然覺得這樣的夜晚似曾相識。

也是這樣的月，那時我因為職責所在，在嫣然的院子裡，也是這樣的酒，慢慢地喝著，跟她討論這妖魔二族的和親大計。

初見趙嫣然，是在妖后的金殿上捱了十鞭子之後。

妖后說：“請魔族和親使節！”

我第一次覲見妖后，自然很多規矩都不懂，捱打自然那是為了抵消前面所犯下的錯，但是剛剛捱了打，身上的血跡都還沒幹，妖后便把魔族使節叫過來，我懷疑妖后的目的並不單純。但是咱沒有憑據，在妖后眼裡也沒有重量，所以即便是懷疑，也沒有任何辦法。

妖后的命令一道道地傳下去，不多時，使節竟然款款走上了大殿！更令人驚訝的是，這使節竟然一身紅衣，黛眉如畫，面若海棠，魔族使節竟然是個女的？

走過我的時候，我望了她一眼，她卻盯著地面。

“魔族特使趙嫣然拜見妖皇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她嫣然一拜。

妖后對她和顏悅色：“歡迎特使閣下。讓特使久候了。這些日子怠慢特使了，這皆是因為我安排失誤，選秀的事情耽擱了，這其中有很多原委，但是我想既是有內情的，也不便在這裡跟特使掰扯了，而這送親特使今日也為他的疏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我想這內部的原委也就不重要了。”

嗯？

妖后這話表達了兩個意思，這特使說的一直沒見妖后，竟然是真的！而妖后一直沒見她，竟是因為我？

眾目睽睽之下，妖后竟然將這個責任推到了我的身上。

這叫做趙嫣然的特使輕輕瞟了我一眼，微笑道，“早聽說妖皇陛下賞罰分明，獎懲有度，今日一見，果然那些傳聞都是真的。我家君上派我來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說是此次乃是妖族和魔族關係的破冰之行，其中定有許多阻力，或許還有生命危險，今日看到陛下為了妖魔兩族的關係邁向永遠和平，不惜一切代價，能對辦事不力者施以懲罰，竟是我家君上多心了，真真慚愧。”

“不過，我看這位……特使到不像是有意怠慢之，大概也是他年紀尚輕，經驗不足，在這件事情上認識不足，所以事情就有所拖延，導致陛下在和親的整體進度上有所滯後。我家君上臨我出門千叮嚀萬囑咐，此次妖域執行，以交朋友為主，我一路行來，也聽說了一些民眾傳言，說是這位公子是花妖一族的世子，親自頒佈了‘招親令’，在花妖一族遴選秀女，為陛下分擔了不少憂愁，所以小女子斗膽在這裡替這位特使請求陛下的原諒，希望陛下點到為止，能讓他戴罪立功，辦好後面的事情。……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我當即如臨春風。

妖后頓時笑逐顏開。她對著所有人笑道：“哎呀呀，諸位看看，這魔君的特使就是不一般，原本是我的錯，竟生生讓你給說的成了好事多磨！特別是這小臉，看看，竟水靈靈地好看。嗯。幽冥魔君有你這麼一位能幹的特使，我都有些嫉妒了。呵呵……既然特使這麼說了，我自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