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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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發顫的下唇，第二次撥通工作室專線。

&esp;&esp;同樣延宕了近二十聲鈴響，兩方比試耐性的結果，她贏了。

&esp;&esp;“他，你是哪門子鬼？”第二度交手，鄔連環的火氣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有引發森林巨焰的危機。

&esp;&esp;“請、請先別結束通話。”她趕緊發出宣告。“我姓屈，代、代表青彤大學”

&esp;&esp;“你白痴呀？你口吃呀？你不會講話呀？幾個字也得講十來分鐘，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閒？”鏗！

&esp;&esp;“你、你你”她手足無措到極點。

&esp;&esp;太遲了，那個王八蛋又摔她電話！

&esp;&esp;靈均簡直欲哭無淚。她也希望順順當當地交代完自己的意圖呀！可是他壓根兒不給人時間，態度又其差無比，害她緊張得心臟不堪負荷。只要她情緒一激越，結巴的情況就會加倍嚴重，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esp;&esp;可惡、可惡！姓鄔的又算什麼鬼東西嘛！才耽擱他幾分鐘而已，也吝嗇得二五入萬的居然還罵她白痴和口吃

&esp;&esp;她的眸眶熱呼呼地刺紅，心靈深處最脆弱的絃線被觸動了。靈均馬上深呼吸一下，平撫住不穩的情緒。

&esp;&esp;震顫的柔荑進行第三遍吃。這回鈴音足足響了五十多次，沒人接便是沒人接，想來鄔連環乾脆終結掉電話的鈴吵聲，閉關修行去也。

&esp;&esp;她輸了。

&esp;&esp;一如每回遭逢挫折的景象，靈均彷佛瞧見黑沉沉的烏雲籠罩住繽紛的乾坤，人生瞬間褪色成黑白的。

&esp;&esp;“哈羅，我來突襲檢查，你在忙嗎？”香閨的房門寫地被她表姊葉繞珍拉敞。“趕緊準備一下，我們去逛士林夜市，袁克殊的車子在巷口等表妹，你哭了？”

&esp;&esp;不速之客興匆匆的大嚷疾轉為驚天動地的錯愕。

&esp;&esp;靈均趕緊揉掉眼窩外圍的紅圈圈。

&esp;&esp;“沒、沒有啦！我在看凌某人的藝文小說，正好被感動。”她強笑著解釋。

&esp;&esp;“是嗎？就我所知，某人姊姊好象專擅談諧趣味的筆調，怎麼會失敗到讓讀者看完了想哭呢？”繞珍精明的眸光合攏成猜疑的眯眯眼，溜掃到她桌面的檔案夾。“你剛才企圖聯絡標的人，卻陣亡了，對不對？”

&esp;&esp;“哪有”她雖然抗辯得很心虛，卻打死也不願承認。

&esp;&esp;“表妹，聽我的話。”來了、來了！“你呀！就把這種小as交給我負責嘛！未來的世界無限寬廣，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

&esp;&esp;“誰說人家過不去？”她委屈地呢噥。

&esp;&esp;“反正你沒必要平白沾染一身腥”

&esp;&esp;“一點都不腥。”她卯起鮮見的拗脾氣。“不管，這件委託案我、我要全權負責到底，世紀末的、青年要創、創造時代，拒絕半、途、而、廢。”

&esp;&esp;“好！”繞珍忍不住嚷出讚佩的歡呼。“有其姊必有其妹，你不錯，有前途。”

&esp;&esp;“謝謝。”她謙虛地領首。

&esp;&esp;幫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esp;&esp;大家一起來拗吧！就不信她拗不贏那位家教欠佳、禮儀要重修、外加雷公嗓失禁的鄔連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