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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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大腦“嗡”的一聲響，結束通話通話的同時還忍不住罵了一句，“艹！”

&esp;&esp;

&esp;&esp;禪院甚爾很少會有鬆懈的時候，他就像是一隻常年生活在危險草原的黑豹，哪怕是打盹都必須要睜著半隻眼睛。

&esp;&esp;只不過，即使是最警惕的黑豹，也不會日夜防備自己巢穴當中，脆弱的幼崽。

&esp;&esp;是的，禪院甚爾並沒有真正意識到，是禪院惠趁著他睡覺的時候，截了他沉寂很久的工作號碼，並且刪掉了記錄。

&esp;&esp;最簡單的手段，往往最有效，也最難以被察覺。

&esp;&esp;畢竟知道他工作號碼的人並不多，而那些“不多”的人，能夠認得出他的聲音，如果有其他人接起他的電話，禪院甚爾會更快以其他的方式得到訊息。

&esp;&esp;當然，即使拋開這些異常不言，他還是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幼崽的失蹤。

&esp;&esp;他有時難以面對亡妻的幼子，但這並不意味著誰都能把手伸進自己的巢穴裡去。

&esp;&esp;沒錯，禪院甚爾認為，是有人進入了他的領地，帶走了他的幼崽。

&esp;&esp;而且鑑於禪院惠現在所處的年紀——術式覺醒的年齡線邊緣——以及禪院家的調性，似乎順理成章。

&esp;&esp;禪院甚爾胸口幾乎是馬上湧起一股無名之火，肚子裡的咒靈彷彿隔著他天與咒縛的身體開始發散咒力一樣，在胃裡沉得可怕。

&esp;&esp;他越是憤怒、越是陰沉，腦子反而越是冷靜。

&esp;&esp;根據禪院惠的手機定位，他很快鎖定了他的位置。

&esp;&esp;——京都？

&esp;&esp;他一點都不意外。

&esp;&esp;禪院甚爾越發覺得，這件事和那個狗|屎家族逃不開關係。

&esp;&esp;尤其是當那個定位停留的位置和禪院本家的距離並不遠的時候。

&esp;&esp;他嘗試入侵定位點附近的攝像頭，但顯然，幾乎所有他能夠找到的系統都被關閉了。作為一個獨行俠，禪院甚爾當然對各種技術都有涉獵，在很多方面甚至稱得上精通——這其中還包括了他討厭的咒力體系。

&esp;&esp;所以，禪院甚爾幾乎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找不到任何一個系統切入口。

&esp;&esp;這可是現代科學的成果，禪院家的那群老古董什麼時候也有了這種與時俱進的能力？

&esp;&esp;他不得不馬上啟程，去定位最後出現的地方。

&esp;&esp;這個地點距離他暫住的地方並不遠。

&esp;&esp;——否則禪院惠也不能以一個小孩的身份單槍匹馬的跑來。

&esp;&esp;當甚爾到達禪院惠手機最後一個定位點的時候，他只看到了咖啡廳外側的黃線、隔著人群都能看到的滿室狼藉，以及那些散落在地的粉色瓷片。

&esp;&esp;禪院甚爾認得出這些瓷片，那是禪院惠的上一個生日禮物——他送出去的。

&esp;&esp;當然，不是什麼認真的禮物，只是從打鋼珠的遊戲廳裡走出來時，前臺送的“安慰獎”——顯然，他在遊戲廳的單次消費非常高、收益卻低得離譜，換而言之，他輸了很多錢。

&esp;&esp;更準確的說，是輸掉了所有的籌碼。

&esp;&esp;大概是輸得委實太誇張，前臺就在禮物架上隨便拿了個掛著綵帶的安慰獎——一個粉色的豬豬存錢罐。

&esp;&esp;這東西實在是不符合禪院甚爾的猛男調性。

&esp;&esp;他沒有直接扔掉，完全是因為一些賭徒裡不成明文的玄學，“贏”來的第一件東西，某種意義上代表著“好運”，不能輕易丟棄。而且，存錢罐這種用來“收集金錢”的東西，對賭徒來說充滿了隱喻。

&esp;&esp;事實上，禪院甚爾原本也沒有打算把他當做禮物送給禪院惠，他甚至不知道那天是禪院惠的生日。

&esp;&esp;他把帶著綵帶的豬豬存錢罐放在桌子上，從幼稚園獨自返回的禪院惠自己看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