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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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種感覺不是天元的意識，而是藉由天元現在特殊的生理連線的，只有伏見宮這種同樣特殊的狀態才能感知到的，一種更廣闊的意識。

&esp;&esp;世界意識！

&esp;&esp;不論是好是壞、是正是邪，天元都是整個命運體系的核心。別人或許無法抓住命運，但一直閉關在薨星宮，將感知透過「賬」無限蔓延於這個世界的天元，一定不會對已經如此清晰的世界意識毫無所知。

&esp;&esp;在某種尚未可知的壓力下，世界意識都親自下場推動伏見宮惡玉發現馬甲的隱秘了，就生長在命運之中的天元絕不會無所感。

&esp;&esp;他甚至藉著星漿體失效，自己「術式」邊緣身體虛無化的機會，將意念完全放開給了命運——也就是世界意識。

&esp;&esp;不是天元在和伏見宮惡玉對話。

&esp;&esp;而是世界意識在利用這個絕無僅有的機會，用天元的話語體系，讓伏見宮惡玉做出選擇。

&esp;&esp;進一步劍走偏鋒，還是退一步維持現狀。

&esp;&esp;這是隻有伏見宮自己才能做出的選擇。

&esp;&esp;他看著視線緊鎖著他的欺詐師，後者的身體似乎有一瞬間的微動——馬甲是一定會反抗這種強制性束縛的。

&esp;&esp;這意味著這種強制手段的作用也在消退。

&esp;&esp;也因為這一微動，欺詐師口袋裡的手機掉了出來。

&esp;&esp;憑藉著調整過的“鷹眼”視力，伏見宮惡玉看到了上面已經發出去的訊息。

&esp;&esp;就在這時，內層的「賬」發出了陣強烈的波動，地面和宮殿一顫。

&esp;&esp;這是外面受到了直接的攻擊！

&esp;&esp;“搖人？”伏見宮惡玉看清了螢幕上的文字——和他搖來了伏黑甚爾一樣，欺詐師也不是孤身作戰啊。

&esp;&esp;他對伏黑甚爾很有信心，但這也是要看對手的質量和數量的。

&esp;&esp;更何況，在他和欺詐師撕破臉前，有好多人在伏黑甚爾看來，都算是某種意義的“友軍”。

&esp;&esp;“轟！”

&esp;&esp;又是一個震顫，這次的「賬」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薄弱，內裡彷彿無限的空間驟縮，光線忽明忽暗。

&esp;&esp;天元在虛弱的時候，他自行維持的宮殿也自然是虛弱的。

&esp;&esp;沒有時間猶豫了。

&esp;&esp;而且，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esp;&esp;“我沒有退路，前人走過的已經是死路一條，”伏見宮惡玉抬眼，堅定地看著天元——即使四隻眼睛真的很難找個聚焦點——他一把抓住了天元抬起的手腕，兩種虛化的身體狀態交疊在了一起。

&esp;&esp;“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去！”

&esp;&esp;誰也不能阻礙他。

&esp;&esp;

&esp;&esp;——擋我者死。

&esp;&esp;伏見宮惡玉的大腦中只留下了這一個念頭。

&esp;&esp;沒有人可以阻攔他的回家路。他也算是意識到了，在這樣的世界裡，是不能用自己原本的價值觀來衡量的。

&esp;&esp;天元點點頭，“那就是你的決定了，你要知道，決定意味著責任。不僅僅是你的責任，還有‘犧牲者’的責任，‘我’的責任。”

&esp;&esp;“咔嚓——”

&esp;&esp;頂部的「賬」已經被撕開了一個裂口。

&esp;&esp;伏見宮惡玉在天元的示意下，將手探入了對方的胸口。

&esp;&esp;手指穿過皮囊，像是透過表面一層薄冰，浸入了冷水之中，並不讓人發顫，反而沁人心脾。但有一個瞬間，伏見宮惡玉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停止了運作，像是踏入了生死邊緣一般，冷得發疼。

&esp;&esp;他腦子裡無端想起了天元關於星漿體融合的描述。

&esp;&esp;星漿體的死亡就是天元的死亡，從生到死、從死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