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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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到地上，戳了戳半死不活的太陽花。

&esp;&esp;“前幾天給你……郵了禮物，收到了嗎？”柯肖晴問。

&esp;&esp;“還沒。”柯樺把一盤咖啡渣滓倒進花盆裡，對面沒開口，他想了半天，問：“什麼東西？”

&esp;&esp;“手錶。你不是挺喜歡你小舅那塊圓桌騎士嗎。正好去那邊，從一個收藏家那裡買的。”

&esp;&esp;小升初那年暑假，小舅三十四歲生日，舅媽送了一塊圓桌騎士給小舅。他喜歡的不得了，忍不住跟柯肖晴說了一次。今年暑假，小舅過四十歲生日……他已經不喜歡那塊表了。

&esp;&esp;“謝謝”柯樺說，“別忘了……”

&esp;&esp;“你小舅生日。”柯肖晴截斷話，“我知道。”

&esp;&esp;“嗯。”

&esp;&esp;似乎已經無話可說，其實就是無話可說。他可以跟學校裡的流浪貓，不知所謂地喵來喵去一下午，卻沒辦法跟柯肖晴無話可說地待哪怕五分鐘。

&esp;&esp;不知道過了幾分鐘，柯肖晴突然開口：“我自己回去。”

&esp;&esp;柯樺差點脫口而出“為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卡住了。“知道了。”

&esp;&esp;“不想知道為什麼。”柯肖晴說。是一個陳述句，並不是疑問句。

&esp;&esp;“柯女士，你已經成年二十多年了，自己的事自己處理吧。”柯樺說。

&esp;&esp;柯肖晴笑起來，笑聲低落，充滿無奈。“再見，後天見。”

&esp;&esp;“後天見。”柯樺站起身，一股麻意從膝蓋窩向上向下傳導開，他原地蹦了一下。陽臺的瓷磚是白色的，晨光下泛著光，承託著一席灰影。

&esp;&esp;柯樺回頭，那頌靠在拉門另一面，睡眼惺忪地枕著玻璃，眼睫緩慢地眨了眨，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閉上了眼睛。他穿著自己最寬鬆的一件t恤，勉強蓋住他的藏品。

&esp;&esp;柯樺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學校裡那隻胖松，以及被結婚的胖花。

&esp;&esp;柯樺拉開門，那頌睜開一條縫隙看他，朦朧的眼神帶著濃濃的睏意。“柯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