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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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的臉，從上至下抹掉他滿臉的雨水，把滴著水的流海擼到腦後，又把他跑歪的衣領拉正。衣領溼透了，怎麼扯都粘在面板上，扯動幅度過大露出了掛著水珠的鎖骨和……

&esp;&esp;那頌拍開攥著衣領的手，非常煩躁地罵起來：“你他媽是哪條腿有問題！這麼長時間還沒走出去！車子呢！”

&esp;&esp;他往柯樺身後看。

&esp;&esp;柯樺只看著他：“哪條腿都沒問題。”

&esp;&esp;那頌伸腳踹，柯樺躲開。

&esp;&esp;“跑出來幹什麼？”柯樺問。

&esp;&esp;那頌：“……”

&esp;&esp;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

&esp;&esp;“……雨中漫步，管得著嗎？”那頌轉身看向街上，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水坑，濺起的雨水很快漫上人行道，沒過鞋跟，用不了多久就能淹過雙腳。

&esp;&esp;柯樺拉著那頌又往牆根處貼了貼。

&esp;&esp;那頌望著雨忽然說：“如果，能穿回一個半月前，你想做什麼？”

&esp;&esp;“什麼都不想做。”柯樺說。

&esp;&esp;“有意思嗎？”那頌不滿地喊了一聲。

&esp;&esp;“你說呢。本就是悖論。”柯樺看著雨，又偏頭看他，“腦子進水，腦漿稀釋了？”

&esp;&esp;那頌睨他，不想說話。

&esp;&esp;他很享受此時此刻，世界即將崩潰，他們立於傘下。

&esp;&esp;面對面，近在咫尺。

&esp;&esp;雨聲很大，他還是能清晰地聽見柯樺的喘息，他跑得太快太急了以至到現在都不能平息……

&esp;&esp;他為什麼跑那麼快？

&esp;&esp;他急什麼？

&esp;&esp;那頌忽然屏住呼吸。

&esp;&esp;目光從雨幕中收回，驀地對上一雙認真的探究的眼睛。

&esp;&esp;柯樺慢慢屏住呼吸。

&esp;&esp;攥著傘柄的手指一緊再緊。

&esp;&esp;雨幕中隱約能看到商業街的橙色燈光。

&esp;&esp;那頌腦中忽然閃過奶茶翻看的詩集的摺頁。

&esp;&esp;——我們，如此著迷，幾乎不能說話。

&esp;&esp;他雖然沒通讀那首詩，也不知道它講的到底是什麼，但那句話他懂。

&esp;&esp;就像現在，這一刻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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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鋪墊成這樣，大家應該都感覺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