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座標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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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沛誠直起身子，看著他的眼睛：“我從來沒有這樣覺得過。”

&esp;&esp;森澤航苦澀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我自己這麼覺得。”

&esp;&esp;他攤開手，若有所思地撫摸著掌心的創口貼：“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是哪裡出了問題。”

&esp;&esp;“到底是哪一步走錯，是哪個決策做錯了，才會變成這樣。”森澤航嘆道，“我從頭到尾覆盤了很多次，都想不出更好的解答，即使有現在看起來更好的選擇，不過也是事後諸葛亮罷了。放在當時所知的資訊條件之下，我也沒信心自己重來一次就能做出更優的判斷。”

&esp;&esp;沛誠卻知道是為什麼，因為這不是一個選對分支選項就能夠通關的遊戲，而是一個充滿了惡意和嘲弄的折辱。

&esp;&esp;沛誠忽然站起身來，說：“我去趟廁所。”

&esp;&esp;他匆匆躲到廁所裡，點亮手機，開啟兔子系統，赫然發現一切都鎖掉了——無論是角色卡還是任務全都變成灰色，無法互動，不能放棄也不能領取新的。

&esp;&esp;沛誠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還是砸了下來，他想，果然如此。

&esp;&esp; 警告

&esp;&esp;果然如此，一定是自己強行脫離任務劇情的發展所以遭至了懲罰，如今系統直接鎖掉，既不能接新的任務，也不能放棄，就是要告訴他一切為時已晚，就算從現在開始反省也沒用了。

&esp;&esp;這就是你一意孤行、想當然的結果，沛誠眼前彷彿已經浮現了兔子那雙略帶嘲諷的紅眼：你來到這個世界，明明就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來，你和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任何聯絡，這不是你的世界，你卻自負地把自己當做世界的一員，還妄想改變結局，這就是你的懲罰。

&esp;&esp;有了上一世的經驗，其實如果按照劇本完成任務，森澤航未必會遭受什麼劫難——閔效禹的背叛沒有擊垮他，反而給他上了一堂管理課，還推動他的事業更上一步。

&esp;&esp;如今別說更上一步了，就連森久都快保不住，而這一切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沛誠害怕的，是森澤航這個人似乎也被改變了。

&esp;&esp;是因為我嗎？因為我干涉了他成長的軌跡，因為我自以為是地“為他好”，因為我天真地以為只要兩個人團結在一起，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是因為我幻想也許命運之神會一如既往地眷顧著對方，連帶自己也能被照耀？

&esp;&esp;沛誠渾身發冷，手指因為顫抖而不受控制地點上那個“放棄任務”的選項，但卻毫無反應。轉瞬他又清醒過來——如果真的點選成功，他可是就要從這個世界裡脫出了啊！

&esp;&esp;沛誠渾渾噩噩地從洗手間出來，遙遙看著那個坐在床沿、略微弓著背的身影。

&esp;&esp;記憶中那個總是微微揚著下巴、眼神既驕傲又溫和的森澤航彷彿恍若隔世，他似乎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不僅僅是這幾周的變故所致，他被過去三年天翻地覆的生活條件蹉跎，他一直很累。他再沒有心無旁騖追尋自己熱愛之事的資本，不管任何決定和選擇都需要一再小心謹慎，謝行說的沒錯，或者說，連謝行都看出來了。

&esp;&esp;沛誠記憶中的那個森澤航，何曾被逼入如此落魄的境地，他臉上又何曾出現過懷疑自己的委頓神色？

&esp;&esp;他剛才說：回顧過往，想不出有什麼地方做錯了選項。但沛城卻明白了——正是因為他每個選擇都經由謹慎的比對，選擇了最不出錯的一條路，而有時候保守反而是失敗的根源。

&esp;&esp;森澤航回過頭，見他杵著一動不動，走上前拉住他：“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esp;&esp;沛誠遲鈍地搖了搖頭。

&esp;&esp;森澤航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穿著鬆垮的居家服，頭髮也被風吹得亂糟糟，他說：“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esp;&esp;“嗯。”沛誠只機械化地應了一聲。

&esp;&esp;“你明天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問下具體什麼情況，是需要資金週轉，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問題。”森澤航說，“如果是錢的話，問問看缺口有多大，我這邊看看……”

&esp;&esp;森澤航聲音低沉，情緒平緩地說著，沛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