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座標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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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好像從沒聽叔叔阿姨說過你戀愛的事情，之前沒交過女朋友？男朋友呢？你不會是個無性戀吧。”姜遠聲用勺子漫不經心地攪動著咖啡，“還是說你其實是個隱藏的連環殺人犯？不然怎麼想也不正常吧。”

&esp;&esp;“怎麼就不正常了。”森澤航無所謂地聳聳肩。

&esp;&esp;“那麼多喜歡你的人，就沒有一個你感興趣的？”姜遠聲問。

&esp;&esp;“有啊，有一個。”森澤航平靜地說。

&esp;&esp;“哦？是誰，我認識嗎？”姜遠聲好奇地抬起頭，“那她人呢？”

&esp;&esp;森澤航緩緩地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還是 森澤航的場合（下）

&esp;&esp;他曾經聽人說過，當人到垂暮之年時，最先忘卻的是距離自己最近的事。你會先忘記昨日、前日、上個月以及一年前的事，然後叫不出孫兒的名字、記不清他們的年歲，直到忘記自己的子女、忘記自己的伴侶，最後留有印象的是自己的父母和童年記憶的片段，最終迴歸襁褓，迴歸塵土。

&esp;&esp;而在死去之前的彌留之際，這所有一切又會回來。漫長又短暫的一生閃回眼前，為碌碌無為且平平無奇的一生畫上倉促的句點。

&esp;&esp;所以在劇痛之中，森澤航一瞬間以為自己要死了。

&esp;&esp;海量的記憶片段山呼海嘯般襲來，頃刻間灌滿他的大腦，他口鼻眼耳全都被堵住，幾乎要窒息——如果海馬體真是一頭海馬，現在也已經被淹死了。

&esp;&esp;過載的資訊量毫無章法也不講道理，劇烈的衝擊使他目眩耳鳴，與此同時，左手無名指根依舊刺痛，隨脈搏一跳一跳的。

&esp;&esp;他下意識攥緊了面前人的手，卻因為痛楚而雙目朦朧，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只模模糊糊覺得一定要抓住眼前的人影，絕不能放手。

&esp;&esp;這是什麼？一幀幀畫面浮現眼前，這是嶽望錫？不對吧，那混蛋什麼時候會衝我露出這種表情。

&esp;&esp;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我嗎，我在哪裡？

&esp;&esp;一幕幕場景飛快地閃回，溫暖的星洲、午後的教室、養老院的食堂……

&esp;&esp;校園的長椅上，男孩兒胳膊上掛著一袋零食，張開嘴巴給他看舌尖上的檸檬糖。

&esp;&esp;消毒水味瀰漫的校醫室，男孩臉湊在他膝蓋前，稚氣的臉龐表情十分嚴肅——他逆著光眉頭緊皺，臉頰上的絨毛清晰可見。

&esp;&esp;光如游龍的新加坡河上涼風習習，男孩兒趴在甲板的欄杆上，頭髮被吹得亂糟糟，手指著對岸的建築在高興地說著什麼。

&esp;&esp;燭光搖曳的餐桌前，男孩兒捧出一個大盒子，裡面是一顆緩緩旋轉的灰色小石頭，旁邊備註了星星的名字和他的出生年月日。

&esp;&esp;環境清幽的咖啡店裡，男孩兒窩在卡座角落裡縮著肩膀，睜大眼瞪他但耳朵通紅，手推在他胳膊上，滿臉冒著傻氣。

&esp;&esp;這是誰？這不是我認識的嶽望錫，他是誰？我是誰？頭好痛……

&esp;&esp;森澤航耳鳴尖嘯，所有畫面都在以百倍速度掠過眼前，周圍的一切都變成慢動作，聲音混沌轟鳴，彷彿隔著一層鼓膜。

&esp;&esp;眼前所見忽然又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濾鏡。

&esp;&esp;陰雨濛濛的劍橋小鎮，男孩兒裹著風衣在前面緩緩踱步，每經過一個櫥窗都駐足看看，而自己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他也不是想和他特別說什麼，只是想陪他走走。

&esp;&esp;轉眼間雲開放晴，他捧著一束鮮花走在國王學院門口的草坪上，喜氣洋洋地和路過眾人打招呼。男孩兒站在教學樓門口有些焦急地東張西望，看見他之後，下意識露出放心的表情，但轉瞬又變得有些煩惱。他小聲嘟囔了句抱怨，但還是接過花小心收在書包側袋裡。

&esp;&esp;他們還漫步在空無一人的街頭，初雪洋洋灑灑，好像糖霜。男孩兒嘴角噙著笑意，慢慢自緩坡上向他走來，他把手心在褲子上蹭了蹭，問能不能再牽一會兒……

&esp;&esp;下一刻天色陡暗，月光皎白，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