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漢家煙塵 五八章 曲線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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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仁知道，海最危險的不是城主府。

城主府有三個連守軍，別看人少，武器精良。最危險的其實是保險公司、海市政府等其他公共設施，如果都被一把火燒掉，那損失可大了。最可憐的是海數十萬百姓，都沒有任何保護。甚至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

自己對葡萄牙人到來，一直捂著蓋著，怕引起恐慌。如果公開資訊，讓百姓提前避難，也許不會傷及無辜。可如今，洋人亂軍殺入，天知道會把海禍害成什麼樣子。

黃浦學生兵開始整軍，回援海。

城主府前，20門迫擊炮一字排開。這二十名炮手，是孫啟銘精挑細選出來的最優秀炮手。

今天這炮，打早了，很可能讓敵人知難而退，放棄城主府，竄入海其他地方作惡。那時孫啟銘這幾百人，根本沒法去追。

打晚了，敵人的盾牌陣會離自己部隊太近，炮火怕誤傷自己人，會束手束腳。而一旦讓盾牌陣逼近，會影響火槍火力的發揮。

孫啟銘在自己火槍隊前100米，畫了一條白印，讓炮兵反覆測量，炮手們又互相檢查除錯。畢竟迫擊炮沒有瞄準鏡，射擊距離完全跟著感覺走。

敵人的千人大陣啟動了。難得的是這些洋人居然帶著幾面軍鼓。在隆隆的軍鼓聲，西班牙人邁著碎步，緩緩的，卻是一往無前的逼過來了。

火槍對決，其實不如說是勇氣對決。

歷史最經典的戰役，是英國法國爭奪加拿大歸屬權的亞伯拉罕平原會戰。沉不住氣的法國人，在180米處，開始第一波射擊。

這個距離射擊，你瞄準了哪個目標，可以說百分之百打不。子彈早不知道飄到哪去了，想命那得多大運氣。

然後，法軍每前進十二三米，開一次槍，英軍雖然有士兵倒下，可是屹立不動。以這個節奏，直到走到距離英軍十八米，英軍才第一次開槍。可這一次開槍，法軍倒下一大片。這是英**隊發明的赫赫有名的排隊槍斃。等到英軍第三次射擊的時候，法軍徹底崩潰了。

這次戰役，看起來英軍勝得太簡單。可這簡單背後，是英軍鋼鐵般的意志，嚴明的軍紀，無畏的勇氣。

驕傲的葡萄牙人不缺勇氣。

距離敵人200米，戴維鎮定前行。

距離敵人150米，戴維面不改色。

距離敵人120米，戴維眼神銳利起來。因為他打算給敵人一個排槍槍斃，敵人也沒有預想的慌亂，不要說開槍，連舉槍的意思都沒有。300人，那麼扶著拄在地的槍。

戴維的目標是30米，他還沒有瘋狂到英軍18米距離開槍的瘋狂境地。他想頂著敵人的炮火和子彈，走到30米距離，給敵人一個排槍槍斃。至於前面的損失，那不算什麼。他厚重的30排，倒下了多少人，馬後面會填補來。倒下10排人也不算什麼。

終於到了距離敵人100米的距離，他發現敵人舉起了槍，“品”字型落後兩個小方陣，也步走，和前面小陣，合成了一個30x10的陣型。

一聲尖銳的哨子想起，戴維突然看到對面的火光，接著，是“咻咻”炮彈掠空聲，再接著是“轟轟”的爆炸聲。

鼓聲依舊，戴維並沒有發出任何命令。這種炮彈威力並不大，他剛剛見識過。不過這炮輕便，可以打人一個措手不及。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什麼了。

可是，可是。。。。。。戴維發現這炮彈落點較集，居然都是在排頭兵盾牌陣左右。對這種精準的炮火攻擊，戴維很驚訝，不過也很納悶。為什麼敵人不提前攻擊？這種炮他雖然不知道最大射程，但是絕不僅僅幾百米。難道敵人是打算砸碎自己防禦，來個火槍對決？戴維唇邊浮現出陰狠的冷笑。

現在雙方已經進入百米距離，任你火炮再準確，也到了火炮射擊的禁忌死角。而且雙方戰陣避無可避，開始作戰後，逃跑的一方，會露出後背，讓對方毫無顧忌全體壓射擊，幾乎是死路一條。

戴維沒有下令還擊，他還隨著鼓手，堅定前行。葡萄牙的戰鼓隆隆在響，葡萄牙的戰士勇敢前進。

孫啟銘下令停止了炮擊，他很佩服葡萄牙人。一分鐘時間，五輪炮擊，100發炮彈，被砸爛的絕不僅僅是前三排100個盾牌手，火槍手也有幾十人倒了下去。可葡萄牙人還是踏著碎步，越過傷亡同伴，穩穩前進，這份鎮定果敢，真不愧是西方強軍。

他的哨子再次響起，開荒團火槍兵進攻開始了。

隨著這一聲哨音，方陣第一排30支火槍同時舉起，抵在肩頭。“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