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血腥公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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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她這是殺人了啊。”

有人反駁：“那玩意還算人啊？什麼人能一下子多長出幾隻手來？”

孟瑾聽到了這些話，選擇忽視。

孟瑾掏出電話：“報警吧。”

女人也聽到了那些人的對話，心中為孟瑾打抱不平。要不是這姑娘，這些傢伙早被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給掐死了。

孟瑾拿出兜裡的手機。

估計是剛才被摔過的原因，點進去畫面閃屏，右上角還有一個彩色的“瘢痕”。

方才撞開怪物撿起手機根本來不及檢查，現在這樣子，應該是撞壞了。

孟瑾嘀咕：“應該不影響報警。”

她按下打電話的圖示，那熟悉的數字鍵盤還沒彈出，一個閃著橘色光芒的頁面首先閃出，跳動著歡悅的廣告，右上角是華夏人再熟悉不過的廣告倒計時。

孟瑾煩它，她準備從下方切掉app。可能是拇指沒有對準，誤觸到什麼地方，橘色頁面閃了一秒，緊接著又被帶到了其他軟體去。

又是一個新鮮的廣告倒計時。

孟瑾：“……”

女人：“……”

這該死的彈窗廣告。

女人：“算了，我來。”

女人按下眾所周知的電話號碼，手機發出嘟嘟的聲音。

撥打電話的事交由給女人，孟瑾這才有空往姐姐的工作牌上瞧。

公司為了方便統一管理，每個人都戴了一個工作牌。孟瑾視線滑動，在姐姐的藍色工作牌上見到她的名字。

——唐以清。

這個名字，孟瑾有印象。

公司銷售部門的頂級員工。

留意她的原因主要是，每一次在銷售出多少業績的時候，一樓大廳都會擺上一個“成功人士、環胸傾斜個幾十度對鏡頭”的銷售模板照。

看久了，孟瑾就免疫了，自然就沒記住這位的名字。

手機嘟嘟了兩聲，再嘟嘟了兩聲。

就沒了。

孟瑾傻眼，覺得不應該。

孟瑾：“我試試。”

等唐以清打完，孟瑾拿著自己的手機再撥打了一次。有著剛才的經驗，這一次就沒誤觸到其他軟體。

“嘟嘟——”

電話那頭終於迎來了人聲。

只不過是ai合成的電子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正忙，請稍後再撥……”

“怎麼回事？”孟瑾移開了手機，掛掉之後重新再打，得到的還是一樣的結果。

孟瑾和唐以清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絲懼意。

什麼時候警察的電話會一直處於佔線中？

孟瑾回頭掃了一眼怪物所在的位置，一個不可置信地念頭從心底升起。

但活了二十多年，倘若有天一個人告訴你：“世界末日啦！逃命吧你！”

孟瑾說什麼都不會信，甚至會以奇怪地眼神看對方，懷疑是不是愚人節故意捉弄她。

可現在……

張姐那多出來的手並沒有消失。

從她的顱頂流下的血還在不停地流淌。

孟瑾能想到的事，唐以清也能想到。

唐以清頭也不回地衝到窗戶邊，辦公大樓的窗戶是朝外開放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唐以清探出頭朝路面看去，哪怕是隔著三十六層的高度，也能見到地面的情況。

人類如螞蟻般渺小，路上橫停的汽車如玩具車那般大。

她還看到源源不斷從辦公樓內往外逃的人群。

黑壓壓簇擁在一起的人頭像一抔堆在一起的黑芝麻。

隨著一些姿勢怪異的紅芝麻的加入，黑芝麻們分成幾波往空地奔去。

幾個紅芝麻疊在黑芝麻上，不知在做什麼，逐漸的，等新的芝麻染成鮮豔的紅色，動彈起來加入到大隊伍當中，一起轉向其他地方。

路旁的白色汽車被如此的畫面驚得加速，還沒逃離現場，不遠處燃著火的電車成了一團火球飛了過來，桌球碰撞似的撞向它，頃刻間白色汽車被掀翻。

僅僅是幾秒的時間，就瞬間百態！

人間不再，地獄侵襲！

“這是喪屍嗎？”

喪屍題材的電視劇即使她不愛看，都能說出幾部火出圈的名字。

唐以清吞嚥喉中的口水，不敢再看下去，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