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紅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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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年節過了，街市又重新熱鬧起來，春日降至，各府上也紛紛準備起詩會酒會，向知己好友與欲結識計程車人小姐發出邀請。

&esp;&esp;季珩作為鎮遠大將軍之妹、前丞相季平之女，本就風頭無限，前幾日又再次摘得元節燈魁，一時之間更是京城貴女圈的大紅人。

&esp;&esp;誰都知道將軍府的大小姐正值二八芳齡，家中四位兄長又是一個賽一個的好兒郎，最重要的是，五個人皆未嫁娶。季府於是成為了京城貴人圈裡的香餑餑，誰家若有未婚配的適齡兒女，都想派媒婆去府上說說。日子久了，府上眾人百米之外見到那媒婆的大花都覺得生怵，索性對外放了訊息，家中無父母，長兄在外，婚嫁之事無人做主，切莫再議。

&esp;&esp;於是這季家兄妹偶爾才現身的詩酒會便成了唯一的機會。

&esp;&esp;季珩今日就是不得已應了趙王府的約，來參加這有著“盛京貴人必至”之稱的芙蓉詩會，據說是能被這詩會的邀約的人，才算是真正在盛京站住了腳，因此許多才來京城的官員都會想方設法獲得一張邀約帖。而季珩則不是因為什麼要證明自己“站住了腳”的理由，而是因為，這次的請帖與往年不同，是趙王妃親自送來的，點名希望季珩參加。

&esp;&esp;父親在的時候同他們說過，趙王於季家有恩，當年在戰場上是救過父親命的。

&esp;&esp;於是季珩好生收拾了一番，十分莊重地赴了宴，難得一見地簪釵環佩齊全，著實給足了臉面。

&esp;&esp;到了趙王府，剛得通報，趙王妃就欣喜地迎上來，拉著季珩四處介紹，告訴她今日府上準備的珍奇玩意兒，又知季珩喜靜，除了些無法避免的寒暄，她也幫忙應著。到了正式詩會的時候，還為她安排了自己身側的席坐，免去一干閒雜人等叨擾。季珩不勝感激，不負眾望地吟詩一首拔得女眷這邊的頭彩，這才覺得放下心來，對住了王妃。

&esp;&esp;待詩會散去，王妃拉著她的手，神態動作裡無不憐惜：“我兒趙臨年長你兩歲，前些日子見識了你在上元燈會上的風采，回來便求著我說清。我想著季家珩兒如此珍貴，又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知根知底，若是有機會結緣倒真是極好的，就是不知你怎麼想。”

&esp;&esp;季珩自然知曉王妃的意思，卻實在對趙臨沒個印象，只知道他前幾年被趙王派去了封地歷練，聽說也做出了些成績。至於小時候見過的那幾面，早就忘了。

&esp;&esp;只好佯裝羞澀，微微福身，禮貌地回覆道：“婚姻大事，怕是要等兄長回來才能做主。”

&esp;&esp;這裡的兄長自然是指遠在邊疆的季安，長兄如父，向來是極好的由頭。

&esp;&esp;王妃也不惱，忙說：“自然，自然。”隨後親自將她送至門口，道了別。

&esp;&esp;王府離季府並不遠，季珩出行便沒坐馬車，沒走多遠，又被折返而來的王妃侍女叫住：“季姑娘，留步。王妃有東西忘了給你，這會派人送來。”

&esp;&esp;季珩於是在一旁等候，那侍女又返回去與人接應，說是這樣更快些，別讓季珩久等。

&esp;&esp;轉角處有個餛飩攤子，鍋里正熬著熱乎乎的高湯，早春的戶外還是有些冷，季珩遍帶著侍女琴心向餛飩攤靠了靠，蹭些熱氣。

&esp;&esp;“也不知是什麼玩意兒，能去這麼久。”琴心踱著步小聲抱怨，傍晚日頭將落，天氣驟冷，空氣裡都帶著寒涼。

&esp;&esp;“二位姑娘，不如喝碗熱湯吧。”餛飩攤主笑嘻嘻地舀了勺高湯，自高處翻轉瀉下，一時間熱氣和香味皆朝她們湧來。

&esp;&esp;琴心渴望地看著她，季珩掏出兩枚銅板：“有勞。”

&esp;&esp;一碗熱湯下肚，手腳都暖呼呼的，那侍女卻還未歸來。

&esp;&esp;“早說我們自己過去，這會都已經到家了。”琴心蹙著眉表示不解。

&esp;&esp;季珩卻覺得身上的熱氣越來越重，呈不可逆的趨勢，自身體深處湧來，奔向每一處能感知的地方，一陣陣冒著虛汗。眼前也逐漸出現虛影，餛飩攤的香味也飄渺起來，她直覺不對勁，強裝一切正常，握住琴心的小臂，小聲說：“走吧，反正沒來，先去趟廣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