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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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我初涉此事，眼界淺薄，尚需向您多多學習，若您不嫌棄，請允我以弟子之禮相待。”

&esp;&esp;王書玉撫掌嘆笑，眼中滿是感慨：“小姐如此謙遜，我又怎敢辭。既如此，日後但有疑難，我必盡心相助，至於師徒之禮，實在是折煞我了。”

&esp;&esp;“受得起，受得起。珩兒日後便稱您一聲‘老師’，還請多多賜教。”季珩淺笑，眉眼間盡是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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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送走王管事，季珩伸了個懶腰，帶著琴心漫步至花園。早春時節，滿庭花影婆娑，紫藤隨風搖曳，淺紫的花瓣輕揚落地。她捏起一片花瓣，隨手擲向琴心，笑道：“趁今日晴好，散散心罷。養好身子後，我們便要下江南了。”

&esp;&esp;琴心微笑著應到：“放心吧，東西我都備著呢。”

&esp;&esp;“此次與上回不同，”季珩悠然說道，步履緩緩，“等出了青林縣，我們便要與三哥的隊伍分道揚鑣了。從那時起，這沿途的每一座倉庫，便都是我們的戰場。”

&esp;&esp;琴心蹙眉：“小姐厲害我是知道的，這下又有了王管事做老師，定能叫那些人信服。只是我有些犯愁，這天大的事就兩個人擔著，怎麼能忙得過來。”

&esp;&esp;季珩聽了，忍俊不禁：“傻琴心，不是還有你麼？”

&esp;&esp;琴心怔住，抬手指著自己：“我？”

&esp;&esp;季珩莞爾點頭：“你自小伴我長大，我做的事哪次少了你？你雖話不多，可每每聊到做生意眼睛都是亮的，偶有發言也見解入微，靈得很。如今不上場，更待何時？”

&esp;&esp;琴心聞言，急忙低下頭，語氣有些慌亂：“小姐，我……我是願意伺候您一輩子的，只是……”她頓了頓，眼裡浮現一絲猶豫，“只是……跟著您久了，倒也生了些非分之想。”

&esp;&esp;季珩微微一愣，隨即扶住她的肩膀，認真地注視她：“怎麼能叫非分之想？我從不把你當做單純的侍婢。你我一同長大，情如姐妹，你聰慧過人，若我能成事，怎能少了你的助力？”

&esp;&esp;琴心聽到這番話，眼眶微紅，嘴唇輕顫：“小姐……多謝您看重，只是我……”

&esp;&esp;季珩見狀，打趣地笑了：“怎的，莫非你真想一輩子做個丫鬟不成？”

&esp;&esp;琴心連忙搖頭：“我……不，不敢奢想……”

&esp;&esp;季珩卻正色道：“這不是奢想，而是你的未來。你陪我長大，做什麼都與我一起，你的聰慧，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早就將你當作親妹妹，希望你也能活得更加快活。琴心，我想你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esp;&esp;琴心雙眼含淚，重重點頭，卻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小姐”

&esp;&esp;一切盡在不言中，季珩會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想起什麼，笑意更濃：“當然了，有不懂的地方，還可以去問問羅奇嘛。”

&esp;&esp;琴心聞言，羞得滿臉通紅，急忙背過身去：“小姐又拿我取笑！”

&esp;&esp;紫藤花輕揚飄落，簇擁著她們的笑聲，灑了一地春意。

&esp;&esp;季珩繞到琴心身前，俯身從下看她，語氣忽然柔和下來：“琴心，等我們從江南迴來，我定會讓羅奇那小子三書六禮上門來，為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esp;&esp;琴心怔住，隨後眼淚奪眶而出：“小姐……”

&esp;&esp;家奴命運通常由主家決定，婚姻嫁娶大多是到了年紀草草配對了事。與羅奇兩情相悅已是十分幸運，她從未奢望過自己會有正式的婚禮，更何況，是在如今的季府。

&esp;&esp;大成的女子，十二歲起便會親手繡嫁衣，盼著有朝一日披上心血織就的紅衣，嫁給心愛之人。

&esp;&esp;幾日前，她收拾倉庫時，無意間翻出了小姐的那件嫁衣。

&esp;&esp;那嫁衣以往總是放在床頭，小姐閒暇之時就會繡上幾針，金絲繡就並蒂蓮，點綴瑩潤珠玉，清雅不失莊重。如今它卻被壓在箱底，蒙了灰塵，像是被棄之不用的舊物。

&esp;&esp;琴心明白，那是小姐自從與二少爺發生關係後，選擇封存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