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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有所指道,“祭酒,這場若不平順……你且好自為之吧。”

顧慎一凜,低聲謝了上官,自去張羅救場事宜。

人後,全程偷窺的蘇訓冷聲道,“這就是你說的請君入甕?”

黑衣男人笑笑,“那要看老婆口中的‘君’是誰……若是神宗,這就是個開胃小菜,若是方家,那可不就是一隻大甕。”

腰上一熱,是這人厚顏又貼了上來。

蘇訓忍著他得寸進尺的動作,按住那隻手,低聲警告,“你若敢再進一寸……”

“好嘛,好嘛!”黑衣男人忙抽回手。

又將下頜墊上他肩頭,“御史明明也有快感,何必如此假正經?你看朝中,同性廝混亦不再少數,緣何就你這般不近人情?”

他將人情二字說得輕挑又曖昧。

灼熱氣息燻得蘇訓耳廓都滾燙起來。

他不由想起怪味樓裡窺見的荒誕場景。

白條條的身軀,如伏羲女媧交纏。

天道雖分陰陽,但化入凡俗,兩個男子亦能顛鸞倒鳳。

那畫面極具衝擊,直把蘇訓駭得連退數步。

慌張裡,他抵上身後寬厚的胸膛。

後腰處的異樣,叫他脊髓驀得一麻,胸中激盪起一股既嫌惡又躁動的慾念來。

二人齊齊低喘出聲。

蘇訓想逃離,卻被身後人一把扯回。

陌生的鈍擊感,即便隔著衣物,也叫他羞恥又憤恨。

神不思屬的兩人,都不曾注意,暗房裡的上位者,直白浪蕩的律動之間,嘴角卻緩緩勾起得逞的笑。

大約也是自那之後,黑衣人如同打通任督二脈,於情事上突然覺醒,越發難纏,叫蘇訓難以招架。

甚至不分時地的做出些孟浪舉動。

比如當下。

蘇訓不由撇開頭,逃避黑衣人過分的親暱。

“李越,說正事!”

叫做李越的青年,正是兩省民亂真正的禍首。

此刻他卻如昏君一般,一心只盯著眼前人臊紅的耳廓,忍不住一邊舔咬一邊明知故問,“什麼正事?”

那日他帶著御史尋人,不巧正看到一場活春宮。

暗室裡二人都是老手,竟把各種花樣玩了個遍。

好些更是完全顛覆了純情御史的樸素認知。

御史不懂坊間門道,學著他捻破窗紙,就那樣毫無防備的湊上臉窺探。

卻不知滿屋子情香,即便只沾些許,亦能誘人沉淪。

李越佯作不知,故意中招。

情動就纏著御史疏解,眸光卻漸漸深沉。

他喜歡看蘇訓跌下高臺被慾念左右的無措,更愛看他分明情動卻硬作坦蕩的可笑反應。

御史如是輾轉一夜。

情毒不僅沒有絲毫緩解,甚至蝕心跗骨。

終究,他還是心疼他。

夜半,李越翻窗入室,屈尊替他解了圍。

哪知這人提起褲子,就與他勢不兩立。

一如此刻,翻臉無情。

“不說就給我滾。”

美人兒冷若冰霜,一句話就將李越從綺思中拉回現實。

好似二人除了公事,再無話可說。

李越嘆了一聲。

“這會試是方家的甕,請得是柳巍。”

他細細將蘇大人鬢角碎髮理好,“但柳巍又是顧家做的局,目的是拉方家下水。”

蘇訓腦子轉得極快,“所以第一個餌是顧慎。”

“祀禮出這意外,便是方家咬鉤?”

黑衣青年點頭,“方徵音那老匹夫開始反擊了。”

“禮言,你可想好站哪邊?若是遵明孝意思,是一路應對,若是循你私心,又是另一路做法。”

不待蘇訓應聲,他自答道,“依我看,不如徇私。”

摸了摸下頜,黑衣青年振振有詞,“現下陳氏不成氣候,你若以先太子命臣迴歸,必定是下一任顧命大臣,屆時你我聯手,你主文治,我主武功,這天下豈不是信手……”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後,他的妄想戛然而止。

臉頰被大力摑至一邊。

李越垂著頭,舌尖緩緩舔過出血處。

周遭突然靜得過分。

蘇訓氣急,眸中尤有厲色。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之視君如腹心。我不若你禽獸,能違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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