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沉思錄】 破損的旗杆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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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感嘆:“榮耀是摸不著的。我認為當今除了弗蘭朗,沒人能夠比我更勝於效忠它了。這一切都是注重眼前的安寧,我打兒子的確不對,可陰霾照到我的臉上,慘痛的記憶不得不讓我從這裡掙扎。請抱歉我又要抽菸了。”
他的菸斗口邊緣還有被磕出的缺口。
“無妨,但煩惱勝得過大袋煙,越吸越愁,我怎麼就沒碰過這玩意,辣得嗓子疼。”帕洛斯看起來依舊年輕,才四十二歲的父親,皺紋很少,也很少動怒,眼睛看出他的溫和,亦炯炯有神。非安娜和娜莎少說衰老之意,亨利也常比喻父親是不老橡樹,比年過四旬的長官看起來都要白淨乾爽。
興許不抽菸真的能防衰老。
沙斐拉日先生倒是忽來一驚,“對了,說起瓦德士公爵,我在宮中有看到他,你知道對於那張紙——那張授權書,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把他撕了。”
帕洛斯在哀傷的延續之中苦笑不得,“你真以為那張紙是偽造的文書,你想撕就撕?咱們的沙列多瓦大人一向信譽為先,雖然我不知道他犯了哪根糊塗筋,居然給拉特利耶這孩子下達荒謬的指令。他從不相干軍事,後來一問,你猜怎麼樣?”
“他沒跟我說過這回事,也就最近我翻箱倒櫃從他的臥室裡找到它。”
“你的好兒子眼睛很細,他找到要暗殺沙列多瓦的間諜,亦或者說殺手。”帕洛斯再度輕拍好友的肩膀,“如果還有什麼理由,估計就是與他對眼緣了。”
然而還沒等查茹蘭特先生說口,沙斐拉日先生的話,從口氣到態度拐了個轉角,“你給我仔細聽清楚,那張陸軍部的授權書,眾所周知它荒謬程度不亞於水低處往高處流,但它是真的,我親自去宮中替探口風,瓦德士公爵沒有要修改或撤銷它的意思。以他的意志,亦或者說陸軍部的——瓦德士公爵身為它的總負責人,即便突然被趕下內閣,但只要他是將領,就有權將你的兒子調走,這是第一種意思。而第二種意思,它是軟性的,我看更符合他自己的作風,也就是除非拉特利耶自己去參軍並拿出文書,否則是沒有培養他成為將軍的資格的。”
菸斗的灰藍色煙霧要竄天蓋臉般裹挾南特的驚訝,“他這兔崽子沒跟我說過。”
“你只管遣他去工作,向他塞錢,比軍中的司令還威風嘞,像只山中老鷹。”
南特倚在牆上吞雲吐霧,“你……好好好,我的朋友簡直太好了。”
“抱歉,如果你真的要責怪我也無妨,之前想想為什麼不提早帶他來見我的女兒,倒是有幾分你的氣質,他還喝停過王儲的王家火槍手中隊,您又知道麼?”
“呃?!他要氣死我……”
“別急著大發雷霆,王儲路易沒有追究,再說了,王儲殿下還不止一次見過他,一點嫌隙也沒有,也很講禮儀,君民之間應盡之言已然做到。”
來回的談吐之間,他們的目光又重新擺回那份帶血汙的旗杆尖頭上,代表王室詔字的ξ[1]還有一縷絲線纏在周圍,兩個男人倚在牆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在他們的耳邊,揮之不去的鐘聲傳自鎮上的教堂,激盪起十五年前,同樣是在柳卡斯特的鐘聲。他們見到的酒紅深淺不一,灌溉了牆邊、窗沿、樓梯、花圃、柵欄、鵝卵石路、推車,手指頭數不過來的一切,都能找到人的肢體和陣亡的手足兄弟,深邃如深海中的鯨群呼喚般滲人的呻吟,時斷時續,又如海岸邊不斷洗刷侵蝕的浪花拍散的聲音,只得叫出半聲來的海鷗們清脆而不間斷——燧石磨損、鐵片啪噠又以爆鳴結束的作樂就不見結束,扎入肉中的吱咋聲也添油加醋,是受難樂,是行刑曲。
恍惚踉蹌之間,仍然能湊的出數一個連,能自然擺動的手掌,說不清的自豪,他們保住了團旗,插在修道院的尖塔上呼喚獅鷲的名字——“阿勒彼忒琉戈[2],你一往無前!你保佑我們勝利和光榮!”他們八個勉強矗立的身軀,總算看到身後的同袍讚頌他們為世間僅無絕有的勇士們的時候,木訥寡言恰巧正是僅存的回應了。
白花花的大片濃味雲朵卷蓋他們的臉,待到炮聲遠離修道院的時候,數不清的敵人屍體沿著樓梯夾雜自己的戰友受難之跡,鐵鏽味夾雜汗味和屍臭,引人想把腸胃全倒出來翻面洗漱的強烈慾望,於是他們又一次站在陽臺,有些依舊有些氣的隊友半躺在樓梯轉角處,不一會也去了天國,整個修道院一整個營似眠如夢般頹喪,只得聽到那麼幾句話:
“整個團,乃至於整個旅的人都來了!”
“我們取得了勝利!”
阿爾比斯是在他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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