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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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它的意義。”

&esp;&esp;李旻看著他，忽然覺得他說的話很有意思，也很適合他這個年紀的狀態。她笑了笑，“那我們倆的路，可完全不是一個方向的。”

&esp;&esp;“只要最終能相遇，方向或許沒那麼重要。”陳越看向她，滿臉真誠。

&esp;&esp;這句話讓李旻的笑意稍稍一頓，隨即又重新彎了起來。她放下撐著下巴的手，看向實驗架的方向，低聲說道：“希望吧。”

&esp;&esp;兩個人的對話就此逐漸深入，話題從愛好、理想一路延伸到更抽象的價值觀。時間一點點溜走，窗外的天色也從深邃的黑漸漸褪去了冷意，轉為一層朦朧的藍灰色。

&esp;&esp;兩人誰都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直到實驗架上的反應停止，最後一滴反應液從管口滑落，溶液的顏色靜止在實驗記錄上的預期範圍內。

&esp;&esp;陳越站起來清理試劑，而李旻靠在椅背上伸了一個懶腰，疲憊在身體的某個角落隱隱發酵，但她的眼神卻顯得意外明亮。

&esp;&esp;“實驗順利完成了。”陳越轉頭看著她。

&esp;&esp;李旻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窗外那逐漸泛白的天際線。她忽然站起身，隨意地披上外套，邊走向視窗邊開口道：“阿越，既然都已經這個點了，不如留下來看個日出吧。反正天很快就亮了。”

&esp;&esp;陳越看著她的背影，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跟在她後面走到窗邊。

&esp;&esp;兩人並肩站在窗前，窗玻璃上倒映出實驗室內昏黃的燈光，外面的天色則漸漸清晰起來。遠處的天空還殘留著最後一絲夜的深藍，而東方的地平線上，則揉進了一抹淺淺的橙紅，與未散盡的星光交替輝映。

&esp;&esp;李旻雙手交叉放在窗臺上，目光落在天邊，帶著點專注，卻又透著一種難得的鬆弛感。“阿越，每天都有這樣的日出，可惜我們大多數時候都看不見。”

&esp;&esp;“嗯。”陳越點了點頭，“天每天都亮，我們卻很少停下來去看。”

&esp;&esp;“所以偶爾這樣停下來，也挺好。”

&esp;&esp;陳越轉頭看向她的側臉，晨光淺淺照在她的眉眼間，將她的輪廓勾勒出柔和的線條。他看了片刻，最終垂下眼，沒有再說話。

&esp;&esp;窗外的光漸漸明亮，天際的橙紅染透了半邊天空，遠處的建築物輪廓也變得清晰起來。李旻微微仰起頭，呼吸間透著一種久違的輕鬆。她忽然感到身後陳越的氣息靠近了些許，下一秒，一雙手從她的身後環繞過來，輕輕摟住了她的腰。

&esp;&esp;“老師，我們偶爾應該多看幾次。”陳越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熬夜後的疲倦，但始終不失溫暖“這樣，您可以不用總是忙著向前。”

&esp;&esp;李旻順從地靠進他的懷裡，暖意從背後傳來，讓她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定。她沒有回頭，依舊安靜地靠著他，低聲答道：“好，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

&esp;&esp;陳越低下頭，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膀上，目光隨著她的方向看向天邊。他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晨光透過玻璃灑在他們身上，柔和又安靜。

&esp;&esp;時間彷彿停駐在了這一刻，只有光在不動聲色中，慢慢明亮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