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入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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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的花園裡，樹木秀美，有一彎溪水橫貫而過。

踏過石橋，白南絮看見鍾離蕭坐在不遠處的涼亭之中，面前的桌案已擺上了茶盞，還冒著氤氳的霧氣。

風修竹徑直走了過去，白南絮正想埋頭跟上，卻被蔻丹一把拽住：“呆丫頭，大夫人在這邊！”

白南絮敲了下自己的額頭，懊惱自己被好奇心衝昏了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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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修竹與鍾離蕭有私交，而風荷衣似乎並不知曉。

一路走著，白南絮心中大概有了猜測，但還沒待她理出個所以然來，走在前面的蔻丹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間美輪美奐的佛堂，正中央，供著金身的菩薩，兩邊的架子上擺滿了長明燈，火光亮得有些刺眼。

大夫人此刻跪在蒲團上，閉目唸經，左手敲擊木魚，右手一顆顆地掐著佛珠。

兩人就這樣站在她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木魚聲聽在耳裡清脆，但白南絮心中卻感到壓抑。

直到經文的最後一個字唸完，佛珠不再轉動，蔻丹才走上前行禮：“夫人，阿雪昨天不慎和二少爺一起落下山崖，被風家救了，今兒一早趕回，便立刻前來複命。”

說完便給白南絮遞了個眼色。

“昨日沒能好生伺候，請夫人恕罪。”白南絮意識到蔻丹是在幫襯自己，便順著她的話說。

“嗯……”尾音拉長，大夫人緩緩睜開眼，定定看著白南絮：“回來便好，可有受傷？”

白南絮搖了搖頭：“稟告夫人，阿雪沒有，不過二少爺他……”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夫人卻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今後，你便在正房伺候著吧。”

雖然早就有預感，但聽到這話，白南絮還是滿腹疑惑，努力用委婉的語氣問：“阿雪何德何能，讓夫人垂憐？”

大夫人卻不再看她，繼續念起了經。

蔻丹將白南絮拉了出去，確定走到大夫人聽不見的地方，才伸出手，用食指摁了摁她的腦門：“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呆，主子的安排，你聽著便是，哪兒來那麼多問題！”

白南絮有些委屈地頷首，從衣襟裡掏出了玉髮帶：“對了，蔻丹姐姐，你的髮帶我找回來了，之前真是對不起。”

接過髮帶，蔻丹的眼神明顯緩和了下來。

再看白南絮，有些緊張地搓著手指：“正房之中，不是本就有碧丹姐姐和蔻丹姐姐這般優秀的人麼，怎麼突然就輪到我一個粗使丫鬟了？”

聞言，蔻丹聳了聳肩，有些不屑地說：“碧丹以後不在內院伺候了，刻意向夫人推薦了你頂替她的位置。”

“啊？碧丹姐姐要離開鍾離府麼？”白南絮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沒有看到碧丹的影子。

“嗯，也不算是……”蔻丹擰著眉頭，似是糾結著如何說。

“有機會還是能碰到的，你現在就安安分分地做事便好，內院的日子，可比下院要滋潤得多，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白南絮僵硬地點點頭，雙手卻攥緊了衣衫：“那麼還請蔻丹姐姐多加指教了。”

她明明給碧丹說過，自己無意進入內院，甚至是避之不及的……

“哎呀，這不是……”一個勾人心魄的嗓音響起。

白南絮抬眸，看見一襲黑衣的鐘離墨踱步而來，笑意盈盈，頓時感到頭大。

“大少爺，有什麼事麼？夫人正在佛堂誦經。”蔻丹俯身行禮，並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湧動的暗流。

“也沒什麼事……”

鍾離墨的唇邊綻出笑意，細細打量起白南絮：“就是聽說素來挑剔的母親居然新收了個丫鬟，便有些好奇，特來看看。”

此話一出，蔻丹的眉間掠過一絲困惑，而白南絮卻是恨不得把牙咬碎了。

“墨兒，進來。”

佛堂裡的大夫人突然喊道。

鍾離墨頓時興致全無，一甩衣袖，走進佛堂。

見狀，白南絮眸光一閃，說不定，伺候在大夫人身邊，是一條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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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正廳，精緻的菜餚一一布上。

“景兒腿腳不便，以後一日三餐，由後廚送到偏院便是。”鍾離蕭落座便吩咐下去，剛準備動筷，卻聽大夫人開口。

“老爺，既然景兒又折了腿腳，便不用再去靈山書院那麼遠的地方修讀了。”

鍾離蕭眉頭一斂，緩緩點頭。

鍾離景的學業一直沒有起